萧宴和晁麟坐在外面，风怪大的，晁麟是料到这个月份离沙的地域已经有些冷了，故而带上了厚实些的衣服，萧宴和我却是没想到这桩事。也许是行军时形成了习惯，我们出行时晁麟并没有带上多件换洗的衣物，想来是为了减轻行囊的重量。

因而这样一来，晁麟就是有心给我和萧宴衣服，也没有能给的出手的了。

我掀开帘子对二人说道：“前面是不是就是集市了？要是是的话，我们等会儿下去买几件衣裳——实在是太冷了。”

晁麟点了点头：“前面不远确实是一个流浪集市。”见我不解，晁麟解释道：“开流浪集市，就是一些常年居无定所，流浪在外的人们赖以养家糊口的营生。他们将远方的商品带到旅途的下一个目的地进行贩卖，赚取不菲的差价，然后继续做这样的生意。”

“如此说来，说不定还能买到中原的衣裳了。”

晁麟应道：“确实有这个可能。”说罢他要我坐回去：“外面风大，回去坐着吧。”我却没有坐回去，反倒是索性坐到了外边来。我说：“外面风大，你——你们就不冷？你们也在外面坐了许久，不如进去歇着？”

晁麟果断地拒绝了：“我身上的袍子足够暖和，就不必了。”

萧宴亦是说：“也没多远的路了，再坐坐也无妨。

好吧。不过想想，让晁麟和萧宴坐在这么小的马车厢里，估计这两个人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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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在流浪集市上我看见了来自中原的衣饰。不过既然来了西北，也就没必要还买这中原的服饰了。不过和晁麟说得不尽相同的是，这里也出售本地的东西，只是价格比当地人出售的还要便宜几分。

我看上了一件白狐大氅。白狐皮毛的确是一流的，大氅上刺绣的鸟类的图纹也很是栩栩如生。这种刺绣的工艺似乎是西北的，在中原我是没见过类似的绣法。卖这件大氅的姑娘不愧是行走在外多年行商的人，一张嘴将我夸得是忘乎所以，不仅让我买下了白狐大氅，还顺带让我买下了一只雕琢成九头鸟样式的金步摇。

做工确实是精致，九首八十一尾都是不同形态，更不用提那九首衔着的红珊瑚珠子。

只不过想想，价格似乎是高了些……

晁麟见了这支步摇，眉头微微皱起。我问道：“怎么了？”晁麟说：“这步摇我似曾见过，却不知是在何时何地见过。”

我笑他多心。这样贵重的首饰虽然罕见，但是达官贵人还是买得起的。兴许是在哪家夫人的发髻间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