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浸在慕容非所描绘的过往中无法自拔。我设身处地地去想这件事,设问如果是我将会如何处理叛徒。
但是我没有办法做到这样的事。把最曾经亲信的人送上祭祀台,如果换作是我,我应当做不到如此残忍。
但是,残忍归残忍,我并不认为慕容非所做的是错的。
“为什么要说给我听?”
闻言慕容非微怔,随即笑道:“这可不是因为你有多特别,衣儿。换了别的什么人,只要是问了,我也一样要说的。”
这话倒是不假,但是有些漏洞。我问:“不错,考虑到你上次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故意让萧宴难堪,想来自然也不会如你自己所说的将什么旧情纳入今日的考虑范围——不过,为什么要故意透露给我那么多细节?”
慕容非对我的话很是满意,但是却故意装作不懂我在说什么的样子:“故意透露细节?我有做过这样的事吗?”
既然他是有意要让我更加深入准确地理清那些线索,那我还是陪他好好玩玩吧。
“虽然外人一向说离沙和北狄王族关系紧密,但是一直也没有真切的清晰的联系。你提到婚约和北狄王的王妃——如果你所言不虚,那么就意味着不是离沙和北狄有很密切的联系,而是离沙和北狄的统治者间存在很深的渊源。”
我说的这些都只是非常浅显易见的东西。当然了,就是慕容非有意透露给我一些东西也不会告诉我太深。
更深的东西需要我自己去慢慢挖掘。
“区别在于哪里?”他那双眼睛盯着我看。他的眼睛并不“漂亮”,但是却有着令人生畏的力量——就像是狼的眼睛。
不得不说,这张软椅做得确实好。我将整个背都靠在椅背上,左手撑着头,亦是看着他。
“区别在于,如果我想要挑拨你们的关系,应该从哪个方向着力。若说是离沙和北狄关系好,而上层间却是彼此有嫌隙,那么我应该着力于继续破坏你们的关系——然而如果是你们上层间的关系融洽而你们手底下的人互不相容,那么就应该给你们制造一些小麻烦。”
慕容非抚掌大笑:“既然知道如此,还把计划说出来?”
我却是不以为意:“反正我要是做点什么,你们都知道是我干的,目的也清楚,说不说一个样。”
一个样才怪。我做手脚却是引人注目,但是还有暗影沉壁在暗处。如今可以让他们的人都收,而我们沧海横流替他们打掩护。
暗影沉壁——听上去就是个在暗处做事的门派。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我继续问:“王妃和你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