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玛依努尔没有想到的是,暗影沉壁的人很快就到了北狄,几乎是在江姒褕抵达后晚一天的清晨。
但是人员伤亡情况就不容乐观了。最大的损失莫过于“玄叶武”的死亡,不过,因为他的竭力死守,最终将伤亡降到低于贺摩最早的预算了
其实有必须要来这里的理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白风虎”谢司辰,他是因为自己的妻子和义女都到了北狄,才觉得应当来的。而其他人,则是抱着要走一起走的心才跟来的。谁知道这个决定,葬送了他们之中一些人的性命。
中原朝廷没有怀疑到暗影沉壁的头上,但是因为江姒褕的关系,暗影沉壁成为了沧海横流的影子,在暗中予以帮助和保护。藏在暗处的他们,原本也是不易被发现的,然而,不知为何,由以一位青年带领的军队却是在他们即将到达东柳城之际对他们进行了偷袭——在到达东柳城之前,他们本来是分散的,原定的计划正是到了东柳城附近集合。就是如此恰好,就在聚集之时,那人忽然带兵出现。要是一般的人,是对付不了暗影沉壁诸多以异术为主要修炼功法的人的。
士卒的确只是普通士卒,偏偏主将却是善于使用术法的人。西北多风,那人正好借着风势发动袭击。这样的情况难以对付,而先前易容成暗影沉壁中的一员的那名女子也在此时现身,火借风势,立即就将战场变成了地狱。
要不是“玄叶武”长老选择自我牺牲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就打算听天由命,既然他们到了,玛依努尔也没有拦着他们和江姒褕相见,当然只许其中一人和她见面——何鸣鹿。
毕竟太多人,会让族老们不满意的。传出去,也不好解释。
“到底怎么一回事?”
见面的地点设置在了当初江姒褕见玛依努尔的地方,只是这一次她坐在上位,这让她很是不习惯。毕竟原来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现在自己要俯视了。
因为自己的老师受了伤,他仍然有些失神。良久才答道:“一开始,其实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不知道是那一天——甚至可能是我们开始撤离之前,有人扮成了‘寒月兔’,一直潜伏在我们之中,直到……”他向江姒褕讲述了这件事的整个过程。
这事,其实和江姒褕还有些关系。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北狄给自己的暗卫分出一部分作为暗影沉壁一行人路上的保险,没想到,果然还是出了事。
不过,她转念一想,突然察觉到连沧海横流的其他人也都没成功抵达北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眼下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
“你说,拦截你们的人是会使用风相术法的人?”风相术法——这种术法不属于基本术法,修炼难度高过一般术法,并不是一般人能够习得的。
她想到了萧宴。
“拦截你们的人,有没有可能是萧宴?”
这个问题让何鸣鹿陷入思考,虽然那场战确实是突如其来,好在并没有让他完全失去平日的冷静。仔细回想那日的场景之后,他摇了摇头:“不像是他。”
不是?江姒褕再也不知道任何一个还会这种术法的人。一时想来也问不出更多东西,她只好道:“算了,先到这里吧。你暂时先回去休息,等我想起什么,或者是你想到什么了,再联络吧。”
她本来是想送他一程,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等他走后,她坐在上位上闭目思考,当然,也不忘了顺手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拔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