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来喽。”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摆上桌,很快铺满了桌面。
“这么快?”的确是很快,就三两句话的间隙,这么多菜都上来了,感觉像是一早备下的:“小二,你这菜可新鲜?”
小二听韩念伊这么说,敛起笑容,一脸严肃道:“客官,本店开业十余年,向来诚信为本,童叟无欺,这菜肴您大可放心享用。”
“行了,你下去吧。”韩念伊看他那样子也不像说假的,就没再多问。
“贺将军,请吧。”韩念伊其实真有些饿了,午膳时心情并不好,只是应付着吃了一些。
席间虽然贺泽羽话不多,但是给韩念伊的感觉是很舒服的,所以两人吃得开心,喝得尽兴,乘着酒意,贺泽羽开始和韩念伊聊天。
“韩小姐,今日见你箭法骑术都很独特,不知是何人所授?”
“不用一直韩小姐韩小姐的,你叫我念伊就行。”韩念伊觉得和贺泽羽已经算是朋友了,总称呼自己韩小姐有些生分。
贺泽羽愣了很久才试着开口道:“念伊。”
“嗯,这样才像朋友嘛。”韩念伊满意地拍了拍贺泽羽的肩膀,然后有些自豪地说:“怎么样?我厉害吧?是不是箭法了得,骑术无双?”
“嗯~你可要听实话?”
韩念伊知道他要泼冷水,一边吃着菜,一边忙伸出手制止贺泽羽:“打住,我知道贺将军是行家,自然看得出我那些只是花把势,就没必要当面拆穿了哈,来,我们喝酒。”
韩念伊吃饱了,也喝得差不多了,想回去泡泡浴汤,美美睡一觉,“小二,小二。”
店小二快步进来:“客官,您有何吩咐?”
“我们吃好了,多少钱?”韩念伊倒杯茶漱漱口。
“客官,您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
“那就好,总共一万两黄金。”
韩念伊猛地一口将茶水喷出,站了起来,“多少?”
“客官,凑了整,共一万两黄金。”
“一万两?还黄金?”韩念伊很是气愤,长安城居然有黑店,还这么黑:“把你们掌柜的找来。”
贺泽羽默默倒了杯茶,一言不发。
胖乎乎的掌柜,顶着大脑袋急匆匆跑过来,“客官,不知有何吩咐?”
“掌柜的,您给我算算这桌子饭菜要多少银两。”
掌柜的恭恭敬敬地回答:“客官,您这桌已经算过很多次了,抹了零头一共一万两黄金”
“你还真敢说?一万两黄金都可以买下你整座醉仙居了。”韩念伊火冒三丈,一掌拍在桌子上,“竟敢在这长安城开黑店,你当京兆尹府是你家开的?”
听到京兆尹府,掌柜的也没有慌张,依旧恭顺有礼道:“小姐,小人只是按规矩办事,这有详细的清单,您可以过目。”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
韩念伊接过所谓的账单,只见上面写着:武夷红袍三百两黄金,上等醉仙酿二百两黄金,龙凤呈祥二百八十两黄金,雪山银芽一百两黄金,翡翠白玉羹一百五十两黄金,双仙汇二百两黄金,凤舞九天一百八十两黄金...看着这些不知所云的菜名,韩念伊思索起来:这分明是有备而来,看这掌柜的连官府都不怕,想必后头是有靠山的,自己是何时得罪这等大人物的?不知道这镇国将军府嫡小姐的身份,够不够份量,能挡住这一劫。实在不行还有贺泽羽在,大将军的面子总得给的吧。
韩念伊带着不安与好奇对掌柜的说:“把你们掌柜的叫来吧。”
“小姐,小人正是本店掌柜。”
“不是你,是你主子,就是定这价钱的人。”韩念伊晃了晃手中的清单。
“这...”掌柜的有些犹豫,抬头看了看。
“怎么?不在?”
“在。”
“既然在,那还不快去叫。”韩念伊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掌柜的挺了挺腰杆:“我主子就在姑娘跟前。”
“掌柜的,你逗我玩儿呢,这跟前...”韩念伊反应过来了,冲着贺泽羽大吼:“好你个贺泽羽,竟敢这般戏耍本小姐。枉我还拿你当知己好友。”
贺泽羽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念伊莫急,只是本将军府元宵设宴,奈何府中清贫,凑不出买肉钱,便想着让念伊助我一臂之力。”
“将军,您这般慷他人之慨,费别姓之财怕是不合适吧?”韩念伊心想着:笑话,你府中设宴与我何干?
贺泽羽看着她的眼睛道:“本将军也知晓念伊为难,可惜前几日有贼人毁了本将军的府苑,若要宴客,怕是需要好好整修一番,本将军知晓念伊出手阔绰,还请念伊慷慨解囊。”
这什么意思?今日他总是提到买肉钱,难道他发现了?不可能啊,那日自己并未与他相见啊,也没留下什么把柄。韩念伊想着只要自己死不承认,贺泽羽也奈何不了自己。但他这一声声念伊又叫得韩念伊心里没底,还是决定岔开话题。
“贺将军,这黄金本小姐是没有的,既然本小姐吃了你的饭食,那也不会赖账,今日起我就留在这醉仙居当个跑趟,等赚够饭钱再回去。”韩念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学着贺泽羽耍起无赖来,“只是若我爹爹来寻,念伊嘴笨,还请将军跟爹爹好生解释,免得惹出误会。”
贺泽羽知道她的小心思,没有退步,反倒欣然同意了:“如此也行,只是这醉仙居不缺人手,本将军府内倒缺个贴身的小丫头,依本将军之见,念伊很是合适,那就随本将军回府吧。”说着还真拉着韩念伊要走。
韩念伊眼看着自己把自己卖了,心中悔恨不已,又灵机一动:“贺泽羽,你一个大将军竟这般欺负一个弱女子,念伊不服。”
贺泽羽心想:弱女子?你大闹本将军府的时候可不像个女子。贺泽羽知道她又有鬼主意了,倒也想听听:“那念伊要如何才服啊?”
韩念伊松开他的手,笑嘻嘻地说:“不如我们比一场,就比投壶,如若我赢了,这桌酒钱就免了,改日我再重新设宴招待贺将军。”
“若你输了呢?”
“若我输了...输了...”韩念伊还真没想过自己会输,“我不会输。”
贺泽羽毫不客气道:“你输了便随本将军回府做本将军的贴身丫鬟。”
“你。”好你个贺泽羽竟如此无耻,韩念伊气红了脸。
贺泽羽怕她反悔,加了赌注:“既你不愿意白受恩惠,那本将军就将汗血宝马加做彩头,你若赢了,饭钱可免,良驹本将军也一并奉上,如何?”
“好。”韩念伊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