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念伊回过头看着他,有些想去,但还是拒绝了:“多谢贺将军美意,只是我今日还有事要找瑾王,等他下朝了…”好像哪里不对,她惊讶地看着贺泽羽问道:“你怎么没上朝?”
贺泽羽没回答,她拒绝自己竟然是为了去找刘奕恒!贺泽羽自然不乐意了,拉起韩念伊就走,“跟我走。”
“啊?”韩念伊被他突如其来地拉扯吓了一跳,走出茶楼,韩念伊拖拽住贺泽羽的手,说道:“不行不行,我今日真的有事,改日,改日再与将军同游。”
贺泽羽一用力,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对韩念伊说:“今日是我生辰,所以陛下准我今日休沐。”
韩念伊看着他,抓耳挠腮起来,然后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贺泽羽对他说:“既知道你今日生辰,那贺礼还是要送一份的,这个给你。祝将军以后:眸中有星辰、周身有暖阳。”
“眸中有星辰、周身有暖阳。”贺泽羽重复了一遍,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听见如此特别的祝寿词。他望着一脸真诚的韩念伊,那双眼眸才是真的饱含着浩瀚星辰,而韩念伊也是自己生命中的暖阳,只有她能扫除自己心中的所有阴霾。
韩念伊看他不动弹,以为是嫌弃自己的贺礼呢,她说道:“怎么?嫌弃?”
贺泽羽见她要收回,赶紧接过,他看了看,普通的白色玉瓶,没发现特别之处,打开闻了闻,有股药味儿。他不禁抱怨道:“哪有人送药的?”
韩念伊忙解释道:“这不是药,不对,这是药,不是….”韩念伊有些语无伦次了,梳理了一下思绪,重新说道:“这是“无忧”能救命的神药,你这种仇家众多,又四处乱跑的人定能用上的。”
“无忧?”贺泽羽也算是江湖老手了,还从没听过这种药,他随口一说道:“这名字不会是你取的吧?”
韩念伊一口应下:“是啊。”
旁边的素离立刻怀疑道:“这能吃吗?”他看到贺泽羽犀利的眼神,立刻捂住嘴,然后说:“属下失言,请韩小姐莫怪。”
韩念伊自吹自擂起来:“这可是能解百毒的,虽说不是所有毒都能解,但是很多西域奇毒都能解的。”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贺泽羽忍不住又向瓶子里看了一眼,“就两颗?”
韩念伊见他还不知足,真的是,都说了是神药,那肯定稀有的呀,韩念伊夸张地说道:“就?就两颗?我一共就五颗好嘛。你以为是萝卜白菜啊,满大街都是。”
这么说来还真是份厚礼呢,贺泽羽心中甚是满意,笑着谢过,将瓶子收好,就要拉她上马。
“喂喂喂,不是说了嘛,我还有事呢。”韩念伊拍打着贺泽羽抓住你自己的手,心里在想:都送了这么贵重的礼了,怎么还不放我走呢。
贺泽羽说:“如此贵重的礼,本将军应当还礼才是,请你吃肉可好?”
韩念伊听到这熟悉的话语,他还记得,她停下了自己拍他的动作,随着他到了旋风身边,翻身上马,贺泽羽也上来了。
韩念伊有些吃惊地扭头看自己身后的贺泽羽,贺泽羽对着她笑,是眉眼俱笑。阳光正巧洒在贺泽羽脸上,让人谈之色变的天煞,此刻竟然给了韩念伊一种格外温暖的感觉,还真是应了那句:“周身有暖阳”。
两人骑着旋风出了南城门,又走了一段,在一条溪流边停了下来。贺泽羽扶着韩念伊下马,又拉着她上了停在湖面上的一张竹筏,素影牵着马匹去了下游,素离则是跟上他们,帮忙划竹筏。
竹筏顺流而下,周围的的树木也从原本零零散散的几棵,变得郁郁葱葱起来,经过一个小村庄时,韩念伊闻到了阵阵桂花香,山光明媚、水色秀丽、秋风爽人,她闭上眼享受着上苍的馈赠。
韩念伊来了兴致,她睁开眼,拉了拉贺泽羽的袖子,指着岸边的竹林说:“等我下,我想摘片竹叶。”
说完韩念伊双手张开,脚下轻点,便向岸边飞跃而去,落至水面时,脚尖再轻点水面,继续飞起,就这样,她从水上飘越至岸边,待韩念伊采好竹叶,又施展轻功飞回。身轻如燕、动作敏捷,贺泽羽终于相信,韩念伊引以为傲的轻功确实有两下子。
韩念伊将竹叶放至唇边,站在贺泽羽的身边吹奏起来。韩念伊在御花园以叶为笛的表演,贺泽羽没有亲眼见证,但也是听过的,可他一直认为那些夸奖之声,多是碍于镇国将军府的面子罢了,可今日一闻,真的耳目一新。
望着天空云卷云舒、听着乐音委婉清亮、望着美人如琬似花,这等如诗如画的情景让贺泽羽惬意满足,这是他过得最好的生辰。
当贺泽羽还沉浸在内心的欢愉中时,他感觉到那原本欢快明亮的乐声变得低沉绵长,然后幽寂哀伤,如泣如诉地声音让贺泽羽回过神来,他抓住了韩念伊的手,让她停下,体贴地问道:“没事吧?”
韩念伊抿抿嘴,故作镇定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些过去的事。”
贺泽羽眼明心亮,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问她:“是想韩玉麒了?”
韩念伊惊讶地看了贺泽羽一眼,然后目视前方说道:“嗯,这吹竹叶是我们小时候一起跟士兵学的,玉麒很是喜欢,后来他还去学了吹笛,再后来我学舞,他就时常为我伴奏。”
贺泽羽想到了那日宫宴上,一笛一舞两人配合是那般默契,贺泽羽想安慰她。可是又想到两年前她来求自己却被拒,让贺泽羽很是懊恼,早知道她终是要吃这份苦的,自己当初定会将她留下。贺泽羽心有愧疚,抱歉地说:“韩念伊,两年前没有帮到你真的很抱歉。”
韩念伊轻轻一笑,说道:“都过去了。”
“主子,到了。”
素离停下了竹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