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澜看见,她那天晚上救下的那个男人,推着一个慈祥的老人进了这间房。
要不要这么巧?
轮椅上这位矍铄的老爷子的应该就是楚广源,那他是……楚观渺?江挽澜一时之间有些没转过弯来。
三太秦嘉站起来接过轮椅推到主位,楚广源对着江挽澜开口,“澜澜,你是澜澜吗,过来到我这里来。”
江挽澜站起来走过去,甜甜叫了声,“楚先生。”
楚广源神情很激动,握住江挽澜的手,“像啊,和航成长得像啊。”
江挽澜的姥爷就叫贺航成,她看过照片,长得一点也不像,又看见楚广源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这是楚广源在给她撑场子。
于是她羞赧地低下头露出一个温柔笑容,“姥爷在世的时候也常常提起您。”
楚广源转头问秦嘉,“观渺怎么没来,他又到哪里野去了?”
秦嘉神情十分抱歉,“他到北燕出差去了,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这孩子也不长点心,他回来我就骂他。”
当然是因为祝月薇给自己打过电话,而她自己心里也看不上江家小门小户,有更好的选择给自己儿子。
于是暂时选择和祝月薇联手,直接没通知儿子回家,打算把这门婚否掉。
江挽澜站在楚广源身侧,对面的男人一直用他那双略带桃花的眼睛,眸光灼灼盯住她,眼神中带些探寻和玩味。
这个人眼下有卧蚕,本该是一双醉人桃花眼,但奈何眼尾略微上扬,鼻梁高直眉骨压眼,盯人的时候只有压迫。
江挽澜其实很想瞪回去,但现在这个场景下不太合适,所以她微微低头错开视线。
听楚广源的意思,这不是楚观渺,那这就是五太的儿子楚观言了?
未婚妻一家上门,楚观渺没出现,楚广源神色有些不虞,冷哼一声把杯子扣在桌上,“胡闹。”
秦嘉正要安抚,站在楚广源下首的男人就握住他的手,
“爸爸别生气,医生说了您的病,现在要保持心平气和,哥哥也不是故意不回来呀。”
爸爸?真是楚观言?年龄对不上啊,这男的看起来怎么也快三十了,楚观言该是个学生啊。
这男人又转头看江挽澜,“这就是未来的嫂子吧,哥哥果然有艳福”,说着向江挽澜伸出手来。
江挽澜只能把手握上去,感觉到男人的小拇指轻轻挠了下她掌心,她一阵恶寒。
勉强维持微笑装傻,“你是……楚观言?”
这话一出楚家的人脸上都有些尴尬,还是楚广源先打破沉默笑一笑,
“阿澜也听说我只有两个儿子了?哈哈哈,这个是恪夺,四年前才被我找回来的,一直没向媒体公布过。”
原来是楚广源的私生子,江挽澜刚要开口,握住她手的男人率先露出一个勾人笑容,“你好,我是沈恪夺。”
说完又调皮眨一眨眼,“没办法,成年以后不让改名字了,不然我该姓楚的。”
身份证不让改可以在称呼上改啊,这是什么敷衍的理由?楚广源居然也就认了?
江挽澜直觉一向很准,沈恪夺从刚才开始说过的三句话,还有那个动作,无一不让她觉得面前这位是在楚广源面前伪装纯良。
于是她迅速把自己手抽出来坐回原位,不用说,沈恪夺里应外合转移的一定是楚家资产,他一定不愿意让楚广源和其他楚家的人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