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行了,在这谈个屁的工作,一会儿边喝边谈。”朱卫剑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好了手提包顺手扔给徐硕,朝门口一示意,意思赶紧出发。
“你这家伙!”杨经理面上转晴了,故作无奈状的抬起手指点了点,便招呼了李工,三人一起先行去往停车场。
徐硕背上自己的背包,手里提着经理的包,等安全员刘强锁了办公室,在门外看了看前方正勾肩搭背的朱卫剑一行,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对自家经理的佩服。
作为职场新人的惯例,徐硕知道自己没有推脱的余地,项目上每次发生此类的招待,他都得负责经理的包,还得负责把酒后的各人先安全送回家。
朱卫剑开着他的大众SUV,行了约莫二十分钟,到了目的地,餐馆比较红火,一行人在刚翻的餐台坐下,一大盘子兔头,外加鸡鸭鱼肉,再来一个卤拼,一个素拼,凉热很快上齐。
两瓶二百多块的西凤上桌,徐硕之外的四人先用大玻璃杯分了一瓶,没什么特殊的讲究,便就着菜边聊边喝了起来,倒也没再多说工地进度的事情,只讨论了几句,结论是按目前的进度,肯定能达到项目总张总的要求,不会拖延工期。
两瓶酒见底,四人喝了都差不多半斤左右,杨经理和李工说是不能再喝,朱卫剑也没有再劝,都是干工地的爷们儿,喝烂酒的多,矫情的少。
其间,徐硕要了一大碗油泼面,自个儿畅快的填饱肚子。
等朱卫剑买完单,便按照老规矩,徐硕开着朱卫剑的车,先把甲方杨经理和李工送回家,途中把刘强放到一个公交站,最后把车停在朱卫剑家的小区外,本准备说说辞职的事儿,可看着朱卫剑似乎酒意上头,只得暂时先放下。
一个多小时后,徐硕坐车回到租住的小区,上楼。
徐硕租住的是何家村安置小区里的一室小公寓,城中村改造特意按出租公寓建的安置房,每层楼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能住四五十户,房租相对便宜,这种房子建筑结构的质量不论,反正隔音特别差,居住的人口杂且密。
回到自己屋子,麻利的冼完澡,只挂了个旧T恤,烧了一壶开水,徐硕便开始了他的神(像)雕(刻)大业。
渐入深夜,徐硕终于把一截原木雕成了神像的大致外廓,他那本来便只在学校粗略接触过的雕刻技术,结合他不算出色的三维立体感,弄得颇为艰难。
“嘶!”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刻刀在指头上划了一道挺深的口子。
在桌屉里翻了半天,没找到记忆中存放的创可贴,只好用温水给手指简单消了毒,待血慢慢止住,不再大量渗透,用卫生纸把手指给包起来,继续之前的雕刻。
些许的疼痛,使得他本来不麻利的手,更加不怎么听使唤,耳边......徐硕气呼呼的起身,‘砰’的一声,把窗户关上,让窗外那些或声嘶力竭、或肝肠寸断的此起彼伏的异音,不再清晰得那么令人烦躁。
再次回到雕刻中,徐硕渐渐开始专注,他一边调出脑海中的神像,一边对比着下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沉浸在雕刻中的徐硕,有如神助。
他自己尚未有明确的感受,但他的每一刀,每一凿、扒、剔、铲、钩、钻......没做一个多余或者失误的动作。
在他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雕琢下,神像在迅速的同真。
未及处理完细部,徐硕便已经有一种感觉,哪怕他以后专注去学习雕刻技能,这个神像也将是他以后永远不可能再超越的作品,不仅面容表情都和脑海中那一尊相似度极高,且还有些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