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了半日,阳光灼人,这天也愈发的炎热,在山野中穿行更是令人汗流浃背,很快,四名轿夫累得气喘吁吁。
山路难行,这路虽然较为平坦,但是坡度很大,上坡的时候费尽得很。
四人没了力气就只好找个阴凉处歇息,纷纷拿出水壶大喝几口,用手当做扇子扇风。
一个年轻的轿夫扭脸望向毫无动静的轿子,露出了好奇的神色:“这轿子里的,当真是一具尸体?”
“呵呵,十有八九是的。”年老轿夫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故作神秘的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啊,也抬过这种晦气玩意,一般叫咱们抬,都是为了掩人耳目。”
其实他也是第一次抬死人,只不过碍于面子,就吹起了牛。
“那这尸体会是谁?”有一人忍不住问道。
“还能是谁?那个王子恒啊。”老轿夫哼哼,“和你们说,这个王子恒人面兽心,我也是镇内人的议论中听到的,真的是畜生不如。”
其余三人恍然,从王家送出来的尸体,恐怕也只有他了。
“嘿嘿,老头子你这么说,就不怕死人听见找你的麻烦?”一人阴恻恻的笑了。
老轿夫背后一僵,抬头看了眼天空的火球,心里放松了不少,所以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怕什么?这种恶鬼,就是来找我,我喝一声,那不得被吓得屁滚尿流?”
三人闻言大笑,互相调侃吹牛,而就在这个时候,饺子的棕色门帘居然被一只手掀开了。
四个人,只有老轿夫是正面对着轿子,其他人则是背对着轿子和老轿夫聊天,最先看见门帘被拉开的,自然就是他了。
那老轿夫瞧见那轿子的动静,浑身一个激灵,原本身上的热意被一股阴寒瞬间逼退,手脚冰凉,额头也流下冷汗。
另几人还以为老轿夫在演戏,一人笑着说道:“怎么了?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老轿夫结巴着说道:“鬼……鬼……”
几人大笑:“你这演技真好,简直跟真的一样。”
陈平凡掀开了帘子,从轿子里钻了出来,那三人听见身后的动静,也一齐转过头,露出了和老轿夫一样的神情。
看见他们这副样子,陈平凡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这才松了口气。
多亏自己要求王天牛给王子恒的尸体佩戴上面具和不露身体的服装,若不然自己真没法解释。
他所操控的尸体自然就是王子恒的尸体,不过如今的他身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脸上佩戴者白色的面具,身体没有一点裸露在外的皮肤,整个人都被黑暗包裹,显得十分的神秘。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对瞠目结舌的几人说道:“劳烦几位了,天气炎热,早些回去休息吧,你们的任务结束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便可。”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沿着道路继续前行,丝毫不在意身后几人的目光,潇洒离去。
“那人……”年轻轿夫看向老轿夫,“不可能是王子恒吧?我记得他应该是死了的。”
“是死了,我亲戚的邻居和我说活生生被人打死,断了气还有人鞭尸泄愤啊。”
老轿夫用衣袖擦拭额头的冷汗,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们:“没错,我也听人这么说,而且他乃是王家的败类,王家主不可能活着让他离开的,这应当是别人。”
这下子,众人都松了口气,心中的恐惧渐渐消退。
可是唯独老轿夫望着那人一瘸一拐和右手的异样,不断的吞咽口水。
那王子恒被人斩去一手一脚,这样的巧合会贴合在别人的身上吗?
他在尽力不要让自己往一些可怕的地方思考,可是目光始终挪不开那黑衣人的背影。
“老头子,你怎么了?”一人摇了摇老轿夫的肩膀疑惑的问道,“不走吗?”
被这么一摇,老轿夫如梦初醒,连忙点头:“走,我们走。”
几人原路返回,而老轿夫又忍不住回头看向那人的背影,对方却已经消失不见。
……
这王天恒的数据和平常人无异,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地方,陈平凡扫了几眼就看向了这家伙的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