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们带的鱼”赵善川正愁怎么卖鱼才不耽误时间,便听身旁的赵善林接茬道,“鱼的斤数不少,靠鱼汤卖鱼,能成?”
“爹,鱼汤好喝是好喝,可怎的才能让那些儿婶子相信,买了咱的鱼,她们也能做出同样味道的鱼汤?”
“娘来时,怎么同您说的,您和我们学学,到时咱们好说与那些儿婶子听。”
赵善川
赵善河
赵福祥扭头,看了眼表情各异的三个儿子,说道,“我说与你们三人,你们听完,记在心里,一会儿碰到买鱼的婶子,一字不落的学给她们。”
很快,牛车绕过街道两侧的酒楼店铺,来到尽头,拐了个弯。
四人见到了一条比之前更为窄小幽深的巷口。
赶着牛车进了巷口,又经过了几个相似的转弯,比之前房屋略矮却更具有生活气息的巷子出现在四人面前。
城南到了。
长乐县城,按东南西北方位划分,为城东,城南,城西,城北。
四地之人,各有不同。
尤其城南之人,虽不如城东之人那般富贵,也不如城北之人那般权势,但也没城西之人那般混乱贫穷。
住在这里的人,多为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普通人家。
所以他们日常也更会花上些许银钱,买鱼回去给家人添菜。
这也是赵福祥拉着一车鱼直奔城南的原因。
交代好三个儿子,赵福祥将牛车停到了一棵粗壮的柳树跟下。
车上的鱼桶被搬了下来,放在牛车前面,一溜排开。
用油皮纸包裹,麻绳绑死的大肚瓶口也被赵福祥拆开。
鱼汤的香味慢慢飘向周围。
除赵善河留下帮赵福祥打理之外,赵善林和赵善川两个兄弟则是一人挑着一个扁担,开始走街串巷的推销。
当然,和往日的推销不同,今儿个有现成的鱼汤可尝,碰到了想买鱼的婶子,成的概率更大。
果不其然,分头行动还没过去多久,就走买家陆续上门。
是一位看着富态的婶子,同时这婶子也是他们的回头客。
每次赵福祥几人过来卖鱼,这位婶子都会花钱买上两条。
今儿也不例外,大老远的,就开始招呼,“今儿又来卖鱼?”
“是啊,周家婶子,今儿还是两条?”
赵善河熟练的回了句话,顺便从腰间抽出一截麻绳,系了个活结出来,准备一会儿给婶子绑鱼。
“对,挑上两条大的,”周家婶子看着桶里活碰乱跳的河鱼,喜笑颜开,“买了这么些年,还是你家的鱼最新鲜,看着活泛。”
见赵善河已经动手捞鱼,周家婶子也没拦着。
横竖鱼价便宜,哪怕最贵的河水,也不过三文一斤,更多的则是二文一斤,买两条回去炖一锅,也不过十文之数,比肉便宜。
周家婶子今儿出门的早,赵善河他们也是才摆摊,所以这会捞上来的河鱼都是又大又新鲜。
赵善河颠了颠,估摸出一个大致的斤数报给周家婶子。
周家婶子刚要给钱,就被赵福祥拦了下来。
周家婶子一愣,有些儿不明所以。
赵福祥赶忙解释,“您先尝尝这个,满意,我们再聊。”
说着,直接将怀里的大肚瓶往前一送。
周家婶子接过赵福祥递过来的木勺,顺势尝了一口大肚瓶里的鱼汤。
浦一入口,周家婶子直接眼神一亮。
这汤,好喝!
既有鱼的香味,却没有鱼的腥味,不错!
看到周家婶子满意的态度,赵福祥心里松了口气,跟着说道,
“这鱼,原本二文一斤,鱼肉腥臭,价格合理。”
“但眼下不同。”
“您刚尝过,鱼汤美味,却没有腥味。”
“我们有一法子,可除鱼肉之腥臭。”
“那这鱼,要多少钱?”周家婶子问赵福祥。
“这鱼,五文两斤。”赵福祥对着周家婶子这个老主顾,极有耐心,“两条,我们帮忙处理,搭上去腥的法子,共二十一文。”
周家婶子听完,沉默不语。
这个价格,比之前要贵上小一半儿。
不过,周家婶子又想到了刚刚她喝过的美味鱼汤,在心里默算了笔账,还是觉得划算。
二十一文,只能买上不到两斤的肉,还不够家里人解馋,但买鱼不同,这样两条大鱼,炖上一锅鱼肉汤,足够他们吃饱。
“行,就这样。”
周家婶子还是应承下来,数些了钱添进去,将其递给赵福祥,同时,伸手接过赵善河处理好的两条河鱼。
赵福祥递过几根野菜,又将做鱼汤时的步骤说与周家婶子。
周家婶子点点头,迫不及待的转头离开,看样子是想快些回家实验一番。
爷俩这边迎来了开门红,卖出了比寻常还要多的银钱,也都心情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