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昭帝想着还有奏折没处理完,于是便让二人自己在宫内走走,让白玉去伺候着,免得不长眼的奴婢闯了祸。
在静待的水中瞧见自己唇绽似樱颗,脸若熟桃,她靠在假山上,不禁骂道:“没个分寸,真当是在府里,宫里人来人往的,你不要脸面,我自己还要呢。”
沈徽清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看着她红润饱满的双唇一张一合,反身又吻了下去。
每每如此都要缠绵良久,一来不能做其他僭越的动作,二来他希望是在他们成婚之后由她亲自来索要,所以他逮着她一次便久久的不放开,惹得她双腿发软,头脑迷糊,全身松软的靠在他身上,深深的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笑道:“小声些,别让白玉那老狐狸听见了,好不容易将他甩开了,你难道就不知道珍惜。”
疏君抓着他的肩膀,强撑着自己站起来与他对视:“登徒子,没心没肺的,你心可真大,怎么以前瞧不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他从她的耳根一直吻到颈部,直到她快要轻呼出声,他才缓缓道:“若是都让他们看见了,以后还怎么活,不是都要隐藏一点吗?你自己心里想什么,还比我更少么。”
疏君听他说完,有些恼:“那又如何,你藏得倒是够深的,褚王,褚王,一向沉默寡言的他,何时入得了你的法眼,说来听听,我真的是十分的想知道,是什么让你能对他刮目相看?”
“往事成烟,看清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沈徽清不想将如此难得的机会放在往事身上,趁着她出神的时候在她脖子上狂热的留下自己的印记。他咬的太用力,疼的她龇牙咧嘴,她紧紧的抓住他轻薄的官服,挣扎起了波澜皱子。
忽然噗通一声打断了二人亲热的氛围,紧接着听着宫女内侍惊呼的声音,还有连续跳入水中荡起水花的嘻哗声:“王爷王爷,快快快,下去,把王爷救起来。”
二人侧脸看去,发现宫女内侍已经救起了一个满脸贴满乌发的孩童,听着他不断哭泣的凄厉声,抽得他心口一噎。
他迅速整理好衣物,低头去看她,见她并未看他,他二话不说得便转身离开了假山。
衣袍翩飞,扫落一层花瓣,他焦急的样子,倒是忘了自己也是一个病人,难道褚王真的很重要吗?她郁郁不乐的看着几人簇拥离开,心里很不是滋味。宁王的样子看着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吓着了,又腔了几口水,她与淑妃并不是十分的熟络,自然是不会去看望。
等白玉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御花园的某处亭子里自己下棋,一个人沉着头,一边扯着叠瓣牡丹,一边执一子落在满是黑白混间的棋盘上,看样子是下了很久。
白玉见她又不知在哪里折了几朵牡丹在手,不免难过道:“殿下,您又去哪里折了这么多的花,景王殿下马上要进宫了,陛下让人准备了一套衣物,您先去换上,免得误了时辰。”
她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未起身,依旧下着自己的棋。一双柳眉皱成曲字,看样子很难下手,她叹了一口气,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缓缓道:“不忙,还有两个时辰,你先坐着,陪我把这盘棋下了再说。”
白玉回过头给宫人们使了个眼色,然后默默坐到她的对面,看着满目琳琅的棋子,招招凶险,他拿着一个白子,竟然不知该下在何处。不免无奈道:“殿下,奴婢可不敢下,黑棋招招利落犀利,进攻猛烈,白子无论下在那一角都必死无疑,此盘棋,极是凶险啊。”
疏君终于抬头起来看他,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打蛇打七寸,你没看明白呢?”她指着棋局的中央,黑棋的腹部位置,笑道:“黑棋进攻猛势,却忘了腹部粮草的供给,你只需在此围堵一刻,前线的战事便将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你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棋艺自是了得,怎么现在反而忘了这个呢?”
白玉呵呵拱手笑道:“殿下谬赞了,奴婢只服侍陛下,哪里懂得什么用兵之道,棋艺深奥,倒是殿下的棋艺更甚以往,只怕辰王也破不了您的局!”
疏君似是想起什么事,随手将桌上的棋子挥乱,眼底微微闪过一道凌厉的亮光:“那可不一定。我刚好想到一件事要问问你,我听陛下说起越王想给陈大人请婚,陛下虽然没有明说,可我倒想问问了,请婚的对象可是王家的三公子。”
白玉面上露出一分为难,忙站起身道:“这是主子们的事,奴婢怎么会知道呢?”
疏君眼神迷茫,缓缓站起身道:“陛下迟早会告诉我,可我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请大总管帮忙提点提点,不知意下如何?”
她见他微微闪躲的目光,知道他有心要拒绝了,她也不强求,只问道:“我知道总管有为难之处,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我家三哥便是,其他的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
白玉施了一礼,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便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疏君摇头,闭紧了双眸,一双水葱似的白玉手指捏成拳,慢慢的垂落两边:“你告诉我在哪里便是,我自己会去的。”
白玉深深的看了一眼她消瘦的背影,恭敬的说了几句,便离开了。烈日炎炎下,他的影子被照得很短很小,直到渐渐消失在御花园茂密的树丛花茂间。
她静静坐下,看着那边一群鸳鸯戏水漂流,眼神倏然狠厉起来,抬手大力一挥,石桌上的棋盘连棋带子的都拍飞到了池中,吓得了锦鲤乱躲胡蹿,惊飞了爱爱无嫌隙的鸳鸯水鸟,扑腾着翅膀击打着水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她迈着快步,气咻咻的甩着长袖离开了,身后还听得一声埋怨的声响:“怎么那些鸟儿都走了,那是谁呀,发那么大火做什么?”
女子身边的嬷嬷贴心的帮她整理衣领,低声道:“不管是谁,殿下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听说王爷的其他弟兄不是很好相处呢,您待会儿一定要跟着王爷走啊,别耍脾气。”
女子轻叹一声,似是哀怨:“王爷自己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本宫怎么跟着去,才不管那么多呢,本宫是永威的公主,他们还能把我如何?”
嬷嬷牵过她的手,安慰道:“奴婢知道您心存怨气,可这是荣昌,小心为上,公主以后这些话就不要再说出口了,别落了口舌,到时候想甩都甩不清。”
陶耀公主气愤的跺了跺脚,跟着嬷嬷扭着丰厚的腰肢款步向贤妃的宫里走去了。拜见了母妃,景王才携着她到永乐宫去见众位长辈。
说是长辈,其实就只有太后,昭帝,皇后,还有疏君与沈徽清,敬茶的顺序很简单,一杯茶,一份厚礼,待又说了一些好话之类的,昭帝便要留几人一起用膳。
饭桌上,疏君只吃了几口青菜,等众人散了座,昭帝还要让人上茶,她心头异常难受煎熬,便不想再多留,只微微说了些身子不适,想回府歇息了的借口,便离开了皇宫。
彼时,天边才落下第一道晚霞,犹如火烧弥漫,刺得心头混沌气愤。
才刚下马车,她便在府门前看见了越王府的马车,心里一股怒意在头,抬脚进了门之后,又听见越王与王既明打哈哈的声音,她憋了一天的气终于忍不住了。
越王本来想探探口风,又想再见见疏君,将询王的事情说给她听,看看她还有什么想法。哪知才刚到前院,正与几人说着话,后脚就听见重重的脚步声往这里走来。他抬眼望去,正是疏君来了,他刚要行礼,嘴里还喊着:“姑姑万……”,安字还未出头,只见她伸手过来就是狠狠的一个耳光,打的十分的响亮。
这一巴掌来的突然,他眼里昏茫茫的一片,脑袋里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痛打得他眼里闪着亮光,一时开不了口。
疏君收回手,对着他怒吼道:“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滚!”
说着便推嚷着将他推了数米远,王既明和江离愉禛也反应了过来,忙上去劝道:“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