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蔓拿起金叶子上面一张折好的信笺,展开,是董晖飞扬的笔迹,只有两行字,说珠宝是董贵妃早就准备好特意嘱咐他今日送来的,而金叶子则是他自己的贺礼——因为不忍她赚钱辛苦。阿蔓失笑:这个24K钢铁直男!
胸臆间一股暖意流淌,她又打开另外一只盒子——那是李梧送来的。盒子的底部铺着黑色丝缎,上面静静躺着一把精巧的......匕首?
阿蔓拿起来细看,沉甸甸的,有些分量。鞘身镂雕着繁复的花纹,嵌以十几颗大小形状各异的红蓝两色宝石,华贵非常。阿蔓稍微用力,将匕首抽出来——烛火下雪亮的金属光芒让她心头一寒,似乎有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定睛看去,其实不是匕首,是只短剑——难道就是诗中所提到的“剑器”?银色的剑身长约七寸,如一泓秋水闪着幽幽的光。轻触剑脊,寒意更盛。阿蔓侧头想了想,拔下两根头发,横放在薄薄的剑刃上,轻轻一吹——发丝瞬间断为两截,竟然如此锋锐!
阿蔓将剑入鞘,又在盒中翻找一遍,并没有只字片语。李梧送件凶器给她到底是何用意?
第二日一早如常去李梧的院子伺候,李梧刚刚晨练完,拿着进喜递上来的帕子拭汗。瞥见阿蔓亭亭走过来,一语不发,转身走进了正堂。
阿蔓探寻地望向进喜,见他摇头,待她走过身边时压低声音:“六郎心情不大好,不知何故。”阿蔓头皮一紧,心想不知这次又是哪个倒霉鬼触了这煞神的霉头?
阿蔓听了,顿时在门外迟疑起来。正想着要不等李梧用完早膳再悄悄出现,却听里面一声低哑沉喝:“还不进来!”
阿蔓吓了一跳,心中更加惴惴,不敢再磨蹭,进去便深深行礼:“六郎安好?”
弯腰等了半晌也没听到对方动静,阿蔓依旧保持行礼的姿势,眼睛余光却偷偷集中在右前方某处。那青碧色的袍角纹丝不动,偌大的室内空气凝结了一般,压得阿蔓无比惶恐。
良久之后,李梧沙哑的声音才又响起:“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说什么?”阿蔓瞬间起身、抬头,水眸中满是无辜和不解,显是被问得完全懵了:难道还是她无意中干了什么不妥之事惹恼了这位?
不能吧......她搜肠刮肚地回想,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这两天哪儿做错了。咬咬牙,她小心赔笑:“婢子驽钝,还请六郎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