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命关天,若是我见死不救,以后定是自责。”我凝望九烟的焦急,身后呼喊声嘈杂不堪。
牵了九烟冰凉的双手,不知何时她的袖口撕了一个口子,白皙的手腕裸露在外面,手背上还有一道细细的血痕。
“九烟,年少时你便是知道我的性子,我既不因高贵的郡主也不易自轻自贱,却是不忍有人在火里煎熬。”我甩了她的手不顾自身安危向门里冲了进去,背后留下的是九烟的撕声裂肺。
恍然回头看到的是楞直的丘。傻傻的呆在那里。
皮肤被灼伤,满眼的火光和烟雾,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我喊着“谁在那里,说话,我来救你了?”
没有回应,赶忙又忍耐着往前走了几步,屋顶上的椽子眼看就要落下来了,我摸到一个还有水的花瓶将里面的水浇在衣服上,浓烟滚过头顶,只听得细微的声音从内室里传了出来。
“谁在里面?”我呛了一口浓烟一边使劲的咳嗽一边问道。
“少夫人是我,春晓。”奄奄一息的声音几乎嘶哑。
“我来救你。”我使劲拿起门边的门闩将掉下来的火星扒开,看到春晓躺在地上,衣服浸出一大片血渍。
我扶起她问道:“那里有窗户?”
她用灼伤的手指了指西边。
火势太大了,我发现什么都看不清楚,屋顶的木头夹杂气势满满的火焰不断掉落,春晓推开我道:“少夫人快走,别管我了!”
我使出浑身力气将她拉起来,大声喊道:“闭嘴,我们都必须出去。”
“少夫人何必呢,我就是一个贱命的丫头,你就别管我了。”说着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无止境的滚落。
我搂着她艰难的寻找出口,窗户被火封住了,可这是唯一的逃命出口。
我使劲问春晓:“从这里出去你害怕吗?”
春晓微笑着看向我的双眸:“夫人我愿一切听你的。”
火势没有半点小的意思,外面的嘈杂声完全听不到,混然间我感到很心痛,也许是从此生命不再。
我抓着春晓的衣领搂紧了她的腰,与她一起使劲一跃霎时皮肤被火烧伤的刺痛感,后一秒完全没有了知觉。
仿佛云雾间,又仿佛雪地里,不知什么年月,不知什么季节。
一双厚实的大手冰冷的摁在额头。
看不清面容,听不清声音,只有浑身的冰冷刺骨的寒意。
火,又是火,总是置身火海,不是刚刚逃了出来么,难道还没有吗?
水,深不见底。东南山上没有学游泳,师傅救我,师傅救我。
就这样没有了生命,我的恩仇,我的抱负。
温暖总是这样的亲切,刺眼的阳光就在前方,我要使劲抓住这温暖,不愿放手,这样好的光景许是我刚有的。
“老头子,这孩子醒了。”温暖如日的声音萦绕在脑海里。
眼睛还是很痛,完全没有半分力气,只好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