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婶贪婪的目光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殷勤的搓搓手:“这不是听说那少爷要来你这屋住,意欢啊你也知道村里什么红白喜事席子孙婶都是做菜的。”
得,陈意欢知道她想做什么了,乖巧的站在一旁听着,唇角微翘。
“你嘴巴甜会说话,到时候给孙婶美言两句,少爷吃饭肯定要有个煮饭婆。
你小孩子家家煮的东西人不一定会吃,那钱孙婶和你三七分,不过分吧。”
她本来想说二八的,可是长青说她那丫头不一定肯,村长知道了又要批评他们家。
他们把每个人都想的和自己一样市侩,见利忘义。
陈意欢声音懦弱:“可是,我已经和婉婷说好了,租客到的话我就去她家住。我也见不到那户少爷……”
“你这蠢孩子!”果不其然孙婶一见她推脱,破口大骂起来,“钱送你跟前来了,这是你的房子你想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大嗓门一吼,隔壁都打开门出来,看是孙婶又来了,气不打一出来:“我说孙大妈,意欢到底哪儿惹着你了,孩子家可怜过日子,就你这种老赖皮总来惹事!”
陈意欢隔壁住着的杨姨,是个爱憎分明,性格泼辣的女人,据说年轻的时候还揍过流氓地痞。
孙婶讪笑一阵:“不是,这杨妹子俺这不是怕意欢一个小孩子接待人少爷辛苦,就自告奋勇过来烧饭。”
杨姨啐了一口:“我呸,我刚刚可都听见了,你再这样我就找村长去。”
孙婶家的房子还在拿村里的补贴,老来得子宠溺惯了,读了书出来结果赖在家里不去上班,每天无病呻吟。
她怕杨姨去告状,伸手要去扯陈意欢:“意欢你快和你杨姨解释解释,婶儿没欺负你。”
手还没碰着人呢,就听见陈意欢软糯懦的声音,就快要哭出来了:“婶儿,我真的害怕。”
孙婶没想到她会哭,刚刚不还说的好好的,笑的多灿烂站门口,怎么一来人就跟她欺负了她似的。
老脸憋的乌青,看在杨姨眼里更加坐实了罪证,她没有孩子,就见不得这么乖的小孩儿哭。
横眉竖眼挽着袖子就要上来:“你这老泼皮,你再赖着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村里头吵架骂街什么的传的最快,这会儿又是干完农活回家吃饭的时间,扛着锄头路过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这不是孙婶儿吗?咋的又来意欢家讹啥呀,把人小姑娘都整哭了。”
“杨姨你们吵乎甚呢,大老远就听见了。”
“长青又躺床上给你使什么诡计了?”
孙婶没有想到陈意欢就这么一哭,所有人都可怜她,她那张‘巧嘴’平日里是和那些井边洗衣服的长舌妇斗一斗,都不落下风。
今儿个,竟然就栽在了一个半大的小姑娘身上。
脸白一阵青一阵的,把她气的心肝疼,干的破皮的嘴唇左右磨动了两下,啐了一口,扯着旧衣裳挤出去了。
晦气!
这下子叔儿,姨儿,婶儿都上去安慰陈意欢,好像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杨姨临走前还赶忙跑回屋,拿了一筐土鸡蛋塞到她怀里:“正长身体的年纪多吃点,下次孙婶要是再来你就喊一声,姨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