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真是全让她占尽了——令余鱼惊讶的是绮罗竟不是中原人。
绮罗也在偷偷看余鱼,明明是她自己投怀送抱在先,这时却又在汪小溪怀里作势挣扎了一下,娇嗔:“汪爷,还有别人在呢。”
汪小溪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把嘴凑到她耳边吹了口气儿:“怕什么,绮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害羞了?”
色胚啊!
余鱼尴尬地瞪了他一眼,翠儿方才已经退出去迎其他客人了,就剩她独个儿在这“看戏”。
绮罗冲她嫣然一笑,身子往边上挪了挪,一双纤纤玉手剥着橘子:“雪公子正在上妆,小姐稍等片刻,来,先吃个橘子润润喉。”
汪小溪佯作吃醋,“我也要。”
绮罗笑着递过去一瓣,汪小溪就着她的手吃了,酸得龇牙咧嘴,还直嚷嚷,“真甜!”
逗得美人咯咯直笑,汪小溪就势往她腰上掐了一把,绮罗嘤咛一声。
这俩人可真是没羞没臊……余鱼自认她脸皮的厚度经不住这么磋磨,于是站起身道:“屋里太热,我去门口凉快凉快。”
说着伸手去拉门,谁想外边正好有人在推门,两厢都往里边用劲,外边那人就跟滚雪球似的一股脑儿滚了进来,眼看着就要以绝对的优势把余鱼压倒在身下。
余鱼好歹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被他压住?当下便反手用力往外一推,随后利落地向旁边打了个滚儿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然后就听到“咚”的一声。
“啊!”绮罗捂眼惊叫一声。
“……”
只见那“雪球”脸朝下趴在地上,半天没动静。
也没用多大力气啊?余鱼诧异,正犹豫要不要去扶一下,“雪球”动了,哼哼唧唧地捂着额悠悠抬起头来,二人一对视,余鱼傻眼,这不是先前那白衣男子么?!
一个多时辰前才刚见过面的——她就说这跌倒的姿势怎么这么眼熟……
他此时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脸上的几块淤伤也用粉细细地遮住了。
汪小溪显然也认出来了,端着茶杯眯眼看他。
雪公子神态自若地爬了起来,跪坐在几边斟酒,“对不住,阿雪来晚了,先自罚三杯。”
余鱼趁他仰头喝酒的功夫冲汪小溪做口型:这么巧?
汪小溪摊手回应——孽缘啊!
那厢雪公子喝完了酒,又给余鱼倒了一杯。
余鱼一脸为难,“我不会喝酒!”
绮罗笑道,“小姐不肯喝,难道是不肯原谅阿雪?”
汪小溪也不信,“酒这东西,长嘴就会喝,别给爷装啊。”
余鱼往后退一步,摆手,“不行,我怕失态。”
汪小溪逼近一步,狞笑——爷是老衲,还怕你失态?
见余鱼一副宁死不屈的神情,汪小溪随手换了个杯子给她,挑眉一笑:“那以茶代酒,酒喝不了,茶总可以了吧!”
“当真?”余鱼怕他变卦,赶紧把茶杯抢过来咕嘟咕嘟干了。
“哈哈哈哈……”汪小溪拍着桌子狂笑,“师太感觉如何?”
“咳咳,汪小溪,你个王八蛋!”
余鱼喝完了才发觉这茶杯里头倒的是酒,辛辣直钻到鼻子里,呛得直咳嗽,一张脸也慢慢涨得通红,再过了一会儿,连眼神都迷蒙了。
见她这副样子,汪小溪倒吃了一惊,自己给她倒了杯酒而已,怎么跟灌了她一桶迷魂散似的?
余鱼眼前转了一会儿星星,突然嘿嘿一笑,栽歪着就冲汪小溪冲过来了,扯着他衣领挥拳嚷嚷:“死淫贼,敢欺负姑娘?我来伸张正义,看我打死你!”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有话好好说!”汪小溪赶紧跳开。
喝了酒的余鱼显然是不能好好说话了,只见她身子一歪,转了个圈又拉住绮罗:“别怕,这种人渣,咱们阉了他!让他从今往后都作不了怪!”
汪小溪瞠目结舌,“没看出来,你这丫头挺狠哪!”
绮罗低低笑了一声。
汪小溪连连大呼后悔,被余鱼举着软垫追得满屋子乱窜。
绮罗不经意地瞥了雪公子一眼,见他的目光似乎从刚才开始就没离开过余鱼,便敛了笑,挪过去想跟他说句话,冷不防被汪小溪抓住了手腕:“绮罗,你快救我!”
绮罗勾唇一笑,柔柔地抱住余鱼的后背轻拍,哄道:“好了好了,妹妹,他不是淫贼,我们俩是夫妻,在闹着玩儿呢。”
余鱼脸蛋红扑扑的,眼神迷茫:“当真?”
“当真!”
“噢。”
扑通一声,余鱼倒在地上。
“……怎么睡着了啊?”汪小溪难以置信,上前捅了捅余鱼的胳膊。
余鱼“腾”地一下坐起身来,吓得他蹦出老远——“诈尸啊?!”
却见余鱼眼神涣散地看着他,喃喃一句,“原来你已经成亲了啊。”
说完又扑通倒地,呼呼大睡起来。
汪小溪气得跳脚,揪她袖子,拍她脸颊:“娘的!小爷是来寻开心的,可不是来打尖住店的,死丫头你给爷起来,爷钱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