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都死了,该还债也是要还债。”
那还不如多烧几叠纸呢……林小木扁扁嘴,大摇其头,“师弟,你这想法怎么跟师父一样迂……”
林龙飞瞪眼,林小木改口,“一样教……”
林龙飞再瞪。
“……你怎么跟师父这个年纪的人一样想法啊!”
“这无关年纪,有些坚持,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丢掉,哪怕别人不理解,甚至觉得可笑,也要去做,这不是教条,也并非迂腐,”
汪小溪冲林龙飞眨眨眼,“只因我这样做了,才快活,才心安哪!”
林龙飞欣慰地点头。
林小木无奈叹气,“我又输了,师弟,这辈子我赢了你的是不是只有辈分?”
“师兄别妄自菲薄,”汪小溪安慰道,“还有很多,譬如饭量。”
林小木拍胸脯顺气。
林龙飞起身道,“晚些时候去找找雪月天宫那丫头。”
林小木瞠目,“还找她做什么?”
林龙飞脸一沉,“人家是为了查真相救人才以身犯险,你俩就把人家小姑娘扔那不管了?”
林小木迟疑,看了一眼汪小溪道,“可她不是一般的小姑娘……退一步讲,就算雪月天宫是无辜的,她也不知情,经此一事,白玉楼知道我们在查案,肯定也会告诉她,人家可有婚约呢!她知道了师弟利用她,不得气死,不倒戈就不错了,还能搭理咱们么?”
“反正她在白玉楼那儿肯定安全,咱们就别去惹人嫌了吧……”
汪小溪闻言皱眉不语。
余鱼满身热血,一心要维护武林正义,在这点上二人殊途同归,自己查案瞒着她也许她还能理解,差就差在汪小溪若只是查平王也就罢了,还要查雪月天宫,她怎么可能不介意。
况且,现在雪月天宫与此案无关也只是一种假设而已,他还不能完全信任她,她的一举一动虽不似作伪,但终究还是雪月天宫的少宫主,而以狠辣闻名的雪月天宫,可能养出这么简单的女孩子么?
汪小溪内心十分纠结。
林小木说的很有道理,林龙飞也觉为难,“想不到斩月楼身为江湖第三大门派,白敢先又一向看重名声,竟然会和雪月天宫结亲。”
“想不到的还在后头呢!你们以为是雪月天宫赖着斩月楼不放?这桩婚事其实是斩月楼主动的!”
江湖都道雪月天宫死皮赖脸地巴着斩月楼,却从来没有人反过来想。
见他二人惊讶,林小木一撸袖子,开讲:“本来就是顺耳听个八卦,想不到还有些用处……我这次出去调查的时候遇到个马夫,这人原先在斩月楼做过好几年的工,知道些内情,说当年下人们之间都在传白玉楼并不是白敢先的亲生儿子,”
林小木说到这顿了顿,给他俩一个缓冲震惊的时间,“白敢先知道自己被夫人戴了绿帽,气得一时糊涂了,也顾不得名声如何了,就想着不能让奸夫**的孩子好过,在夫人去世后,干脆将白玉楼当个物件儿卖给雪月天宫换了银子了!”
汪小溪一愣,“卖?”
林小木此时恨不得搬个小板凳,再端上一盘炒花生,“啊,据那马夫说,斩月楼前几年想拓展下势力范围,结果遇到了些钱财上的困难,彼时余茵茵正好张罗着要给新收的徒弟买个童养婿,白敢先一听价钱就动了心,主动把白玉楼送上了门,余茵茵见了白玉楼之后非常满意,这事儿就这么荒唐地定下了,如今卖身契还攥在余茵茵手里头呢!”
“卖了多少钱?”汪小溪好奇。
“一万两黄金!”
汪小溪和林龙飞倒吸一口凉气,显然全被镇住了。
原以为龙啸山庄是最有钱的了,想不到雪月天宫居然这么有实力,若平王真能哄到余茵茵,还用得着去拉拢其他门派么!
难道,雪月天宫真的没有归顺平王?
汪小溪突然有些烦乱。
林龙飞猛地一拍桌子,“别说一万两了,就是一百万两也不能倒卖人口啊!那是犯法!”
林龙飞显然对白敢先的所作所为十分鄙夷,“甭管是不是亲生的,连儿子都卖,这倒是像白敢先那起子小人能做出的事……就算是亲儿子估计他也卖得,他这种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
“我倒想起一桩事来……当年竞选新任武林盟主的时候,白敢先就曾使过卑鄙的手段给陆羽峰下绊子,正巧为师去偷、额,去看热闹,看见他在比武之前给陆羽峰的茶杯里头下了药,多亏当时正好有个小厮笨手笨脚地打翻了茶杯。”
林龙飞摸了摸胡子,“反观陆羽峰倒是个仁慈的,我看他那神色,分明知道白敢先下黑手的事儿,还是给了他一次改邪归正的机会,若当时陆羽峰就把这事情抖落出来,白敢先定然遭人唾弃,哪里还会有什么斩月楼!”
林龙飞摇头总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白敢先如今又和平王沆瀣一气祸害武林,小人终究是小人!”
听了师父这番话,林小木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斩月楼和平王都有野心,二者一拍即合,方圆不听话,平王便扶植雪峰峰主,陆羽峰不听话,自然要有听话的人来坐盟主之位!
如此说来,下一个要遭殃的是陆羽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