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言笑晏晏,“未来的媳妇儿再看不上婆婆,也不过腹诽几句罢了,而怜怜不喜欢我,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了,还不是真性情?”
“哈哈哈……”众人听了大笑,被陆夫人的自嘲拉了不少好感。
怜怜脸涨得通红,一跺脚,“谁说不喜欢你了?你别血口喷人!”
“那怜怜是喜欢我咯?”
这陆夫人简直难缠,她再真性情也不能让她把怜怜欺负了去,余鱼正想替怜怜说话,陆夫人却站起身来,跟大伙告辞了。
临走还对怜怜笑了笑,“怜怜别见怪,我这人就是口无遮拦的。再说一般真性情的人,对表里不一的人是天生敏感,你不喜欢我,是一种生理厌恶,我并不介意。”
说完转身施施然走了。
陆离僵坐在桌边盯着眼前的盘子。
余鱼用胳膊肘拐拐汪小溪,“这陆夫人怪怪的,我怎么觉着她是在暗示什么呢?”
汪小溪从她盘子里夹走个马蹄糕吃,“就你这小脑瓜子想得多,我看你是不饿。”
说着又去抢她盘里的茄盒儿,余鱼赶紧护住盘子,“要吃自己夹去!”
因为陆离在的缘故,怜怜罕见地话少,气氛就变得很微妙,余鱼机械地嚼着饭,不敢多说话,幸亏这时马管事来找陆离说是有事禀报,陆离匆匆告辞走了。
余鱼松了口气,给怜怜夹了一片雪花糕,“这个好吃。”
怜怜吃了确实味道不错,心情略微好了些,面上也有了笑容。
汪小溪探过头,“我也要!”
“一个大男人,恶不恶心啊你!”余鱼看他故意作态的死样子,只恨手里没有针线,不能直接把他那噘着的嘴给缝了。
这时候门口又是一阵骚动,动静不比方才的陆夫人小,不知道又是哪个“名人”来了。
余鱼几人往门口看——吃个饭也不消停?
门口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公子,却是几日不见的白玉楼!
他唇角含着一丝极淡的笑,独自走进大厅,身后没有随从。他一进来便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白公子,到得可有点儿晚啊。”
“白公子拿了什么宝贝过来了?”
“斩月楼的宝贝差不了!”
余鱼听旁边有姑娘在小声议论,“白公子太俊了,我瞧着比陆离还好。”
“是好多了!陆离虽然也不错,但那是有身份加持,要不然怎么能和白公子齐名。”
看来斩月楼声望很高啊。在这种情况下空口说出他和平王勾结迫害武林同盟的事儿,别人能信?
余鱼收回视线,无奈地拿筷子戳了下包子。
“哎,”汪小溪用筷子挡住她,一扭夹了过来,“别戳,浪费粮食,不吃给我!”
白玉楼走过来时,就看见汪小溪嘴里嚼着刚从余鱼盘子里顺来的包子,吃得正香。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汪小溪,略微俯身,压低声音对余鱼道,“娘子,未来夫君来了,你就装作没看见?”
余鱼抬眼,“夫君没看到,就看到个伪君子。”
白玉楼笑了下,自己坐下了。“那你是伪君子的娘子,岂不是伪娘子?”
余鱼没想到他会坐在自己这桌,忍气左右看看,“白玉楼,你再胡说,我就不客气了!”
白玉楼暧昧一笑,“娘子本就不必客气。”
余鱼怒了,正要发作。
汪小溪眯眼飞过去一支筷子,“那就不客气了!”
筷子极快地贴着他的脸擦过,甚至带飞了一缕发丝,白玉楼出手如电,用两个指头夹住,慢悠悠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薄幸郎君……郎君嫉妒我这张脸不要紧,伤及无辜可就不好了。”
说着冲隔壁桌的人点头示意,隔壁的姑娘立马红了脸低头。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离得近的人就往这边看,窃窃私语。
“贼也来参加夺宝大会?”
“不会是要偷东西吧……”
“呀!有可能,可把自己带的宝贝捂好喽!”
余鱼充耳不闻,愣愣地看着白玉楼的手指,上边旧伤口的结痂分明还没脱落干净。
怜怜闻言惊讶地看着汪小溪,“你就是那个娇娘误终身?”
虽然林小木跟她坦白了身份,但可没说这诨号,她转头看林小木,“那林大哥你岂不就是……千手采花郎?
林小木绝望地闭了闭眼。
汪小溪扶额看余鱼——你俩听的是一出儿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