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怜好似有了主心骨,一边忙不迭地点头一边提了篮子出去,“我还买了药,让厨房帮忙煎一下。”
见余鱼要说话,忙道:“就说是治风寒的药。”
余鱼哭笑不得,起身替她抹了把脸,又整了整头发,“行了。记得再给我这个‘病人’要碗粥。”
怜怜定了定神,装作若无其事地出去了。
余鱼其实也是第一次干这种清创的活儿,但是看怜怜吓得那个模样……她怎么也比她接受能力强一些。
青竹的皮外伤是很多,但并不重,可以看出最重的是肋上那个流血不止的洞,使他原本青黑的脸色慢慢变成了一种诡异的灰白色。
这是中毒的迹象。
而造成那个伤口的武器,应该是箭。
余鱼不知怎的想起了她和怜怜被极乐阁劫走的途中,那支射入马车的箭,乌油油的箭头显然淬了毒,是同一个人么?
当时那放箭的人,针对的是天一门?
正思忖着,有人敲门,余鱼以为是怜怜回来了,谨慎起见,迅速地把帘子放了下来。
一开门,竟然是暗影站在门口,余鱼有一丝错愕,“……你走错门儿了吧?”
暗影一见余鱼也很惊讶,“这里不是方姑娘的房间吗?”
“……你找怜怜有什么事?”
公子交待的是叫他亲自把东西交给方姑娘,所以虽然余姑娘和公子有婚约,暗影也不敢自作主张地交给余鱼。
“想约方姑娘上街。”暗影神态自若地撒了个谎,“既然方姑娘不在,那就改日罢。”
“……站住。”
暗影脚下一顿,听余鱼道,“反了天了,竟敢跟我撒谎。看来你是不知道我在你们主子那儿到底是个什么地位,又值什么!”
暗影本来就觉得公子似乎对这个未婚娘子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明明那天余姑娘将公子一头乌发簪得像一坨牛粪,公子都没有生气,还淡然地顶了这“牛粪”一整天的时间,这会儿听她这么一说,更加犹豫了,何况他已经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不信余鱼没闻到,方姑娘必定已经将这事告诉余姑娘了。
既然不是外人,余姑娘和方姑娘关系又这样亲厚,叫她转交也不是不行吧?
余鱼看着暗影神情转换,心想她就故意这么含糊地一说,不过是诈一下暗影罢了,值什么?值一万两呗!原本忖着白玉楼自己卖身这么丢人的事儿,肯定不会跟属下去说,想不到白玉楼还真跟人说了啊?
看着暗影那个发黑的脸色,余鱼心道:也是,这一万两毕竟不少,说不定还会直接影响到暗影他们的月钱,所以暗影眉头紧锁,一副遭受了地主欺压剥削的模样也容易理解了。
一看有门儿,便缓了口气道:“到底什么事儿啊?你跟我说也一样的,我一会儿告诉怜怜。”
暗影思前想后,终于做了决定,“这是公子嘱咐我交给方姑娘的东西,麻烦余姑娘待会儿代为转交。”
余鱼疑惑从他手中接过一个方木盒子,扣得还挺严实,就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幸亏我在这里,要不然白玉楼背着我给别的姑娘送东西,是不是犯了七出?按理说可以下堂了吧?”
“……余姑娘说的是女人家的规矩。”
“什么女人家的规矩?男人女人都一样,这可是你们主子说的原话,你替我带回去给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