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太上皇嘀咕,瞄了一眼旁边摆着的几盆绿植,倒药汁他最在行了……
伸手掩着嘴打了个呵欠。
白瓷让人进来帮忙把他挪到一边,给他整理了一番床铺,将之前的枕头床垫全部撤下来。
又取了水加了些药粉亲自擦洗过床头附近,这才扶着他躺下,“您好好歇会儿,才刚醒来不宜过久劳累。孙媳就守在这儿。”
“你也去歇会儿吧,我虽然被人惦记,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下手。”
大早上的到现在足足过去两三个时辰了,白瓷确实累了,但还是摇了摇头,“孙媳这会儿就在此处守着您,哪儿也不去。”
走到一旁的软椅上坐下,把手放在扶手上,闭上眼睛小憩。
太上皇一双浑浊的眼睛瞪着殿顶,片刻后移向一旁闭眼小憩的白瓷,不知怎想什么,随后缓缓进入梦乡。
**
自南唐皇宣布太上皇好了许多,让所有人回去之后,靖王景临带着唐芙蓉找到正在御花园假山一角欣赏风景的景宁。
景宁正在和端王景彻聊着什么,不一会儿景彻便离开了。
唐芙蓉远远的看向坐在轮椅的男子,暗暗对比身边的靖王,心里终于没那么气愤了。
若说她得和三妹分靖王,好歹靖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自己还是正室。
而宁亲王面具下面的半张脸虽然好看,但据说上面那半张脸上的疤痕可吓人了。
更主要的是,他还是个残废的,只能在轮椅上度日,这辈子兴许连子嗣也不会有,只要他和唐白瓷那贱人在一日,那贱人便如同守活寡,连房都不能圆的!
两人还在老远,景宁就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的气息,依旧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假山上的水循环流转。
“六皇弟好兴致,想必是早已知晓皇祖父好了的缘故,心情放松,故而在此欣赏风景?”
小舟见靖王带着唐芙蓉过来,推着景宁轮椅的手轻微动了动,将景宁转了个方向。
“本王向来喜静,也是刚刚才得知消息。”景宁面具下的脸毫无表情,薄唇淡淡吐出一句话后便不再理会来人。
可靖王又岂是那般好打发的人。
走上前几步,与景宁并肩而立,看着假山旁边的水池,道,“那些太医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居然说皇祖父撑不过这两日。皇祖父洪福齐天,又怎是说熬不过就熬不过的,六弟你说是不是?”
“皇祖父的确洪福齐天。”瞥了他一眼,“岂是旁人能够随意算计得了的。”
说完示意小舟推着他走。
留下景临一张脸黑得堪比假山的颜色。
“王爷,您怎么了?”唐芙蓉还以为他不舒服,心中隐隐猜测是否与太上皇有关。
“无事,你先回府吧,许久不见母后,我去看看她老人家。”
唐芙蓉刚想说她也一同前去,景临已经撇下他大步离去,只好留在原地跺脚,暗暗气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