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乐担忧地道,“大皇兄,如今皇祖父好了许多,咱们的事情是不是被发现了?”
景临想起景宁之前的话和态度,摇了摇头,“并未被发现,但兴许被老六怀疑了。”
“那,咱们做的事情也尚未暴露出来?”
“没有,只是此次事情不成,母后很是生气,咱们需得过段时间才能再次谋划了,以免打草惊蛇。”
“母嫔那里……”
“颂母嫔那里已经知晓。”
“可是我担心那盆佛手莲……”
景临瞥了她一眼,“皇妹放心,此事我已经暗中吩咐人去办了,这两日便将那盆佛手莲换下来。”
“如此,乐儿便放心了。”话虽这般说,那盆佛手莲一日没换出来,她一日不安心。
只要顺藤摸瓜一查,就能查到当初是她动的手脚。
夜里,白瓷给太上皇又针灸了一次,亲自熬了药喂他喝了下去,又守了会儿,四处检查过后没发现有何不妥,这才回了南唐皇让人安排的寝殿歇息。
一路上,白瓷心中甚是忐忑。
成亲到现在,她和景临都没有同床共枕过,今晚却必须得同住一间寝室了,她心里慌慌又有点乱的,很是不习惯。
侍书侍画白日里便被放出宫去了,让在府中等候。
至于白瓷和景宁,自有宫人照顾起居,此刻白瓷倒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怀揣着惴惴的心到了寝殿门口,白瓷深呼吸了一口气,
告诉自己平常心看待就好。
他们毕竟是正规夫妻,又有什么好担忧的。
拍了拍胸膛,推门进入,将披风放在外间,抬脚轻轻往内室走去。
就见景宁并未坐在轮椅上,而是坐在距离床边比较近的软塌上看书,一双修长的腿斜斜放在软塌旁边,脚尖轻微触地,此刻的他与平常人看上去并无不同。
应该说还是有一点区别的,便是他的腿很长,坐在那里稍显单薄的身姿斜斜倚靠在软塌后背,高贵优雅的气质满溢,充斥着极致的诱惑力。
没任何来由的,白瓷心神一动,只觉得画面好美!
此刻的景宁,银色面具下性感的薄唇在油灯下显得越发温润迷人,素日里如一汪古井的深邃眼眸正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本。
走得近了,还能看到两扇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甚是诱人。
“回来了?”两扇睫毛往上掀了掀,景宁轻声道。
“嗯。”白瓷捶了捶肩膀,今日从五更天开始便起来了,中途只休息了一个时辰,一直忙活到现在也确实累了。
景宁放下书本,给她到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先喝口水,我让人准备了浴汤,一会儿端进来好好洗洗再睡。”
晚饭是在太宸殿陪着太上皇一起吃的,不过此时时辰已经不早,白瓷肚子有些饿,却又不好开口。
白瓷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中的茶水缓缓喝完,便坐在一旁的梳妆台上卸妆卸首饰。
宫女此时端着浴汤推门而入,见状,其中一名宫女走过来要给白瓷卸妆。
白瓷推脱了。
除了侍书侍画,她不喜欢陌生人在自己头上脸上动来动去,那会让她感觉不舒坦,也不安心。
只是因为进宫,今日的发髻有些复杂,首饰也多,一时不好解开。
正在与发髻作斗争的时候,忽地感觉身后多了一双温暖有力的手,刚好碰到她正在解开发髻的手。
白瓷一颤,连忙将手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