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说的事情还需要等待,但对实验的分析已经让郭一有些焦头烂额了。
视觉信号,即便是最简单的简笔画勾勒,视细胞所形成的视觉信号也十分复杂,复杂到远超郭一的预计。
即便是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他最终还是晕倒在了实验室里。
不过,好在最后时刻,郭一还是完成了信号的强制记忆,把这些复杂的神经脉生生记了下来,每一个关键点都清晰的印在他的脑子里。
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要利用设备、利用程序模拟、仿造这视觉神经信号。
从医院回来,林教授强制郭一休息,但他哪睡得着啊,在宿舍自己的电脑前郭一已经愁眉苦脸的思考老半天了。
他在模拟电路实验课上做的那一套东西,经过改造之后,模拟痛觉信号等简单的脉冲还算是可以,但现在,对于复杂的视神经信号根本无能为力。
经过长达半天的严格计算,郭一得出了一个令人颇有些绝望的结论:
如果使用同样的设备和程序,模拟简单的视觉信号,这样的设备至少需要十六万套以上,而且需要同时工作,恰当配合才能完成这复杂的工程。
这个数字已经是郭一对视觉信号模糊化、失真化处理之后的结果了。
如要完美还原,再多加十倍一百倍可能都不够。
“生命实在是奇妙,这么复杂的信号,这么严谨的逻辑,视细胞是怎么精准生成视神经信号的呢?”
从来没有人思考过这样的问题,或者说有人思考过,但没有思考出答案。
如果把人眼当成一部摄像机,那在睁着眼的时候,眼睛是一刻不停的在处理着接收到的画面信息进而通过神经元传递给大脑视觉中枢。
而且眼睛这部摄像机从来不会卡不会顿,也很少有宕机罢工的时候。
这样的处理能力和效率,即便是全世界最顶尖的超级计算机也做不到。
这就是生命本身的神奇。
“生命科学、信息科学、计算科学。”
郭一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看似三个关联并不大的的学科,其中某些知识已经在郭一的脑海里尽力气紧密的联系并发生的强烈的反应。
“这完全不对呀!”
郭一将推演中记忆下来的的神经信号捋了一遍又一遍,但是该怎样去模拟完全没有头绪。
就好像一大团棉线杂乱无章的团在了一起,根本就找不着头在哪儿,更不用将这些东西从头到尾捋顺了。
更困难的一点是,这毛线还不止一团,有成百上千团,密密麻麻的,搞得郭一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难!”思考了老半天,终于,郭一仰天一声长叹,透露着很多的无奈。
“能从你这儿听到一个‘难’字,这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听到郭一叫“难”,徐阳连玩游戏都忘了!
自从来到这间宿舍,他好像还没从没听郭一喊过“难”,以前不管遇到在怎么难的问题,到郭一都是云淡风轻的一句:“这简单!”
听他说一句“难”,简直是稀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