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冥澜和伏桑去了函公馆,说好听点是去,说难听点便是蹑手蹑脚地进去了,像个图谋不轨的小贼一般。
伏桑还特地把函公馆里的名单给偷来了。冥澜知她的小心思一把抢过了伏桑手中的名单,伏桑心里有些不服气,她的小郎君啊!看了名单才知道前几天死的那个人叫阿布,是个色狼,家境不错,但为了满足自己的爱好才来到了函公馆。别人都是被迫,这个阿布却是心甘情愿,好像死不足惜哎。听说这个阿布还是个采花大盗,身手不错,就在前几天夜里,被什么人吸干了精气,变成了干尸。
“好像死不足惜。”伏桑托着下巴说道,伏桑觉得她可以再自信点把“好像”二字去掉。
伏桑和冥澜来到了阿布生前的房间里,透着蘼里蘼气的味道,还有一些尘埃,她差点吐了。冥澜捂住自己的鼻子,用袖口挥了挥。伏桑拿起了桌子上阿布生前的画像,她一阵作呕,画像上的人眼睛小,身材肥腻,不像是馆子里的特色。据说阿布生前斥了巨资让自己当上了草魁,也是花费了心机啊。
“真是个,草魁啊,够剽悍够魁梧,难怪叫草魁。”伏桑讽刺道。
“老,尊上,您说什么妖怪的口味那么重会看上他?”本来想叫老水狗的伏桑,想起了被火支配的恐惧,还是改了口。
“嘘,有人来了。”冥澜拉着伏桑躲到珠帘布后面。
伏桑一个踉跄,重心不稳扑进了冥澜的怀中。这流动在血脉里的暖流是怎么回事?她好像听到了心跳声,好像是……
伏桑抬头看了一眼冥澜的玉面,其实掩饰了真正的容貌,他也是可以在人群中成为夺人眼目的存在吧。
进来的是一个凡人,他带了一个盆和一个包袱,脸上还有不少汗。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包袱里的东西,居然是纸钱和几根红蜡烛。这可把伏桑和冥澜弄糊涂了,难道这个阿布不是资料上写的那么人缘差?居然还有人大半夜地特意来给他烧纸钱。
不过这个人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少东家,您就安心地去吧。”卖豆腐脑的老板一边说着一边给阿布烧纸钱。
听这个声音,伏桑总算是想起来了,他不就是在城南卖豆腐脑的老板吗?大半夜地赶过来居然是为了给阿布烧纸钱?凡人的情义还挺坚固的。可冥澜不是那么想,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伏桑见那冉冉升起的青烟都觉得那是人间斩不断的情义啊!
“太感动了。”伏桑有些动容地小声说着。
“谁在那里?”卖豆腐脑的老板小声又紧张地说着,他也怕被人发现啊。
冥澜使用法术带着伏桑走了,那个卖豆腐脑的老板刚才的紧张又害怕的反应让他的内心有了一丝丝怀疑。
卖豆腐脑的老板,一看,根本就没有人,自言自语地说着:“难道是我听错了?”
当天晚上,冥澜和伏桑还去了县衙,翻看了人口记录簿。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伏桑问道。
“方才那狐妖走之时,本尊感应到了一股强大的怨灵之气,但很快就消失了,若是本尊感应不错的话,应该会有大量的人在同一时刻死亡。如若不是妖怪作乱,便是疫病横行。”冥澜解释道。
伏桑一愣,是她道行不够吗?比起冥澜,好像是的。
不过冥澜怎么会对县衙那么熟悉。
“所以,我们这是调查疫病的可能性吗?”伏桑问道。
“好了,看得差不多了,走吧。”天色渐微明,一丝光悄悄从夜幕中脱颖而出,慢慢地撑开整片夜幕,使得黑幕渐渐消退。
冥澜和伏桑把东西放回原处就离开了。
她感觉她现在没有自由了,她现在就像是冥澜打手,没有感情的打手,冥澜去哪里她就得跟着。
“想睡的话就睡一会儿吧。”回到了破庙中,冥澜打坐休息了片刻,伏桑作为上神也不觉得多困,但碍于人间的作息之神还是影响到了她,让她睡了一觉。
伏桑梦中呓语:“枕头,好舒服的枕头~”
她突然抱紧了他的大腿,枕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