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掏空。

“你这本事跟谁学的？”他问。

“你刚从国外回来，还不懂国内有一种文化，叫做菜市场文化，这种文化讲究买卖双方的心理博弈，买方必须要让卖方真实感受到自己购买的欲望，并在卖方提出高价时做出的无可奈何放弃情绪，从而让卖家认为买家购买后会产生对其有利的宣传效应。”苏叶侃侃而谈。

“貌似……我才是学心理的……”罗南腹诽。

“我会先付给你一部分当作定金，先帮你把店铺的租金交了，致于剩下的，就要等到袁彻宇回来之后他付给你了。”

“嘶……”罗南说，“你威胁我？”

“不不不，”苏叶摆手，“我这是给你提供了一个长期饭票，虽然这么说不厚道，但袁彻宇从重山身体里苏醒后，重山名下的所有财产都会更名，毕竟你的酬金都是按天数算的，到时候你的酬金不会占少数。”

当然，最重要的是苏叶真的没钱。

苏叶说完，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小说里富翁丈夫即将嗝屁，费尽心思给自己儿子筹谋遗产的大太太。

站在楼上的重山皱眉俯视着楼下如蚂蚁般大小神神叨叨的二人，浑然不知自己从人到财都已经被苏叶和罗南私下瓜分完毕。

“需要我把重山的资料发给你吗？”苏叶问。

“你的那些资料要是真的，就用不着我了。放心吧，我走南闯北也不是吃干饭的，渠道比你多。”

“谢谢。”

“不用谢，赶快把订金给我就行。”

“……”

后来的这几天，苏叶安静做实验，几乎联系不到罗南，不过他本来也就整天神出鬼没。

夜幕深沉，盛氏集团中心大楼地下停车场的车辆已经所剩无几，白日里嘈杂的商圈开始渐渐安静下来。

集团高层只剩下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重山觉得自己看文件看得眼睛都快要瞎了，皱着眉仰面躺倒在办公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