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天雄峰,黑龙潭。
孙坚秉一身日月道袍,孤身耸立在天雄峰最高处,脚边是一泉瀑布,直挂向黑龙潭底。
山下黑龙潭边上的竹林里,三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女围坐在一块平整的大石旁,笑嘻嘻的品着茶。
“三师姐,你是孙师弟的族姐,给我们说说他为什么独对张小子另眼相看啊?”看上去最年轻的黄袍道士开口问道。
“我这个小弟弟自诩天才,心高气傲,之前一直在外门称王称霸,直到张尘进门后才屡次吃瘪,我看他可能是受虐体质吧”三师姐孙妙竹伸了个懒腰,笑吟吟的答道。
“我看他们还挺惺惺相惜的,你弟弟被挤出去当道门行走都没生怨气,这气量还可以”第三位师兄身形壮硕,一看就是走的上古炼体的路子,但是看形貌,大约是以《巨灵神功》为根本功法,追求远古巫族战天斗地的雄姿。
“这才显得出我们这个张小师弟的手段啊,五岁入门,五年筑基,让孙坚秉自愿去当道门行走,嘿嘿,现在又去了西边游历,听说去了之后功法进境更快了,怪不得破格给他真传弟子待遇,这个师弟,不似凡人啊。”黄袍似乎等的有些百无聊赖,从袖中闪出一道白光,是一把玉制飞剑,他居然拿出飞剑修剪起指甲来。
“这次西方之事非同小可,百年前上头被摆了一道,神州大地生灵涂炭,怎么也得找回场子来”壮硕道士伸手指了指天上,神情凝重,“都是真传弟子,有什么小心思我不管,误了事别怪我黄建国不讲情面”
“是,大师兄”原来今天来观战的居然是真传弟子中的三位,大师兄黄建国,三师姐孙妙竹和七师兄刘桐。
嗖嗖几声破风,张尘凌虚御空,几个起落飞到黑龙潭边,仰头向上喊道:“孙子,下来吧,别在上面装杯啦!赶紧打完我还得回去泡澡呢,天佑煞穴,泡一秒是一秒啊”
“你是不是故意不说具体时辰?老子在上面吹得鼻子都冻掉了”孙坚秉缓缓飘落,一个传音入密恶狠狠的质问张尘。
“煎饼啊煎饼,你那套都是我当年玩剩下里的,话不多说,我知道你的小伎俩,你赢了你是师兄,我赢了我是师兄。不管输赢,你再给我十万块钱,就当精神损失费。”张尘一副东北“街溜子”的模样,就差嘴里叼根烟了。
“给你脸了,小土包子,开口就是十万,孙爷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老孙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92年的10万可不是小数目。
“扑通”一声,在场四人目瞪口呆之下,张尘二话不说直接跪下了“孙师兄,师弟我过得苦啊,出去留学七山里总共才给1万,我回来的机票都是找人校长借的啊,我这也是走投无路了嘛”
“卧槽,你小子别来这套,你,你,你,你特么肯定又想着法子搞我心态,姐,你快来把他嘴封上,我们先打完了再说其他的。”孙坚秉虽是大家族出生,但生性纯良,小时候在山上不知道因为这泛滥的同情心被张尘坑过多少次,导致现在每回看到张尘惫懒模样都会把心里的警戒值直接拉满。
“见过大师兄、三师姐、七师兄”张尘听到老孙摇人,转过身去,看到三位从竹林中走出来,一时也颇为尴尬。赶紧起身,站到孙坚秉身边,向三位师兄师姐施礼。
“草,你把真传弟子叫来当裁判也不告诉我?”张尘传音入密。
“我上次说了约人做个见证”孙坚秉反传音入密。
“我特么以为你是说着玩的呢,咱俩打过那么多次赌,我赖过账?”张尘再反反传音入密。
“你少来这套,你都是打之前用文字游戏给老子绕晕了,反正每次赢了输了都是我吃亏”孙坚秉再反。
“那是你智商有问题,怪我咯?”张尘反反反反。
两个人用传音入密一直唇枪舌战,热身嘴仗打的好不热闹。
“开始吧,比斗范围黑龙潭十丈之内,日落之前,不限手段”黄建国是个冷峻寡言之人,也不多说,直接准备开始。说罢三人飘到半空,把场地留给了张、孙二人。
张尘咧嘴一笑,一个纵跃谭边站定,拔出随身携带的宝剑,正是入门之后一直伴随在身边的松风剑。
另一边孙坚秉也拔出他早就插在青石旁的武器,一根镔铁长棍,与张尘隔潭相望。
“这是我入了内门之后家族给炼的新法器,蹈海棍,棍长两米三,通体镔铁,有控水之能”
“我这把剑你很熟悉了,我就不介绍了,来吧”
两道身影同时启动,踏水向对方冲去。一时间剑来棍往,斗了个不相上下。老孙棍势浩大,张尘剑走轻灵,外人看来,张尘仿佛扑花蝴蝶不停的在孙坚秉周身旋转,找寻破绽,孙坚秉则是不紧不慢以守待攻,有点不动如山的意思。
没过多久,张尘就发现不对,孙坚秉棍势涛涛,不断积蓄力量,形成一道半透明的水劲护罩,张尘的剑气还未触及他周身三尺就被水势带偏消融,看似剑气纵横实则屁用没有。
上面观战的三人也看的频频点头“你弟弟专心驭水一道,虽然修为进境慢了,但是厚积薄发,不愧外门第一天才之名啊”刘桐看着孙坚秉气势稳重,不禁感叹。
“你化剑一脉不是应该更欣赏张尘的路子吗?”孙妙竹倒有些好奇。
“你别看张尘飞的漂亮,都是花架子,他骨子里根本不是走化剑的路子,他这会儿是逗你弟弟玩呢,不过小孙以不变应万变应对的也不错”黄建国一语道破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