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丞相,胥窎自然不会自己去敲登闻鼓,那就太跌份了。 他找了羌家以前的家仆去敲,自己在后方提供材料证据。 虽然说他自己上奏更快,但是那样很容易被抓到话柄,连着羌姈都会被他的仇家敌视。而且,谁也不知道当年陛下在这件事中出没出力。 于是,当那鼓鸣之时,胥窎立在御书房中,与陛下言笑晏晏。 消息传来,陛下抬眸看向他,眸中波光粼粼,好不美丽,“你是准备再写一部《无双传》吗?” 胥窎没有丝毫停滞,笑容完美地接道:“臣不敢。” “是不敢丢下家族和她海阔天空,还是不敢从宫里抢人,打朕的脸?”墨懿淡淡道,眸子微眯,倾城容颜似水墨画。 胥窎温文平静回答:“二者兼有。”而且陛下有资格说他吗! 墨懿微微一笑,起身,“走罢,让朕看看你编演的《无双传》。” 胥窎报以完美真挚的微笑:“臣惶恐。” 都说了不是《无双传》你还不肯停下是在显示你看的戏文多吗皇帝就以为自己很厉害了信不信咬你嗬野兔不发威当他是肉兔啊人家一孕傻三年你孩子都十七了怎么还在傻算了说了也是白说唾沫是用来润肺的不是用来骂不听劝的侄子的。 “收好你脑子里那些话,不然你就去台狱带一段时间罢。”浅淡平静的声音响起,胥窎依旧端着笑:“臣不敢。陛下肯为臣出宫,是臣之幸。” 墨懿挑了挑眉,回眸淡淡道:“不是为了你。是因为敲了登闻鼓,毓儿一定会去观赏此剧。许久不见毓儿,朕甚是想念,方去相会。莫自作多情,打脸。”脸疼不疼? 胥窎:表面笑嘻嘻。 果然你是怀着看戏的心理去的!还有你们早朝不是见过了吗!当他不知道这家伙把殷玖那么快升上六品导致不易溶于御史台是为了明天早朝都看见她啊!现在早朝都不迟到就是怕她累着!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丫是女儿控啊! 还有人艰不拆还特意纠正算什么啊! 墨懿投来淡淡一眼,胥窎立刻清空所有吐槽。 陛下一般不开玩笑的! ...... 殷玖和墨浚慢悠悠地走着,殷玖自动落后一步,笑容温和仿佛面具。 墨浚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听说墨荃欺负你?” 殷玖平静笑道:“沭王不过是跟玖开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罢了。” “把你推下山丘摔破头无关痛痒?”墨浚语气微冷,“不懂得爱惜自己,别人也不会爱惜你。” 殷玖顿了顿,随即温雅笑道:“谢洙王教诲。” “以后有人欺负你,找本王。本王算是你的上司,护短不比胥相差。”墨浚淡淡道,眸中带着几分无奈。 “是。” 见她这般拘谨,他笑了笑,道:“方才不是还在欺负本王吗?” 殷玖恭敬道:“玖并非公私不分之人。” “无妨,我允许你放肆。我明年及冠,字望峥,你可以唤我望峥。”墨浚回头微微笑着,态度亲和。 “是。” 见她这般冥顽不灵,他揉揉眉心,转移话题:“你可知是何人敲响了这登闻鼓?” 殷玖微微一愣,佯装茫然,道:“下官不知。” 墨浚轻轻笑:“是羌家以前的一个奴仆。之前被赎身了。”他已经问清楚了! 他停了停,似乎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开口问道:“但是,一个被赎身的奴仆何来这么大胆子?” 殷玖眸中流光闪逝,接口道:“是有人在他身后为他提供所有需要的东西。” 墨浚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殷玖报以温和的笑,心中一片无奈。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两人到时,大戏将近落幕。即使如此,人群依旧密密麻麻,挤不进去。 墨浚想了想,“我带你去后堂看。” “玖却之不恭。” 但是不久之后,殷玖却恨不得把此时的自己拍扁!为什么要答应啊! 看着居于主位的陛下,殷玖快要哭了。 伴君如伴虎,虽然陛下拥有盛世美颜,但是她一点都不想在朝议之外的地方见到!因为陛下他凶残啊! 来看戏的墨懿和导演胥窎:“......”这孩子怎么冒出来了? 墨浚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连忙行礼:“臣弟参见皇兄。” 殷玖这时才从看见陛下的哀恸中回过神来,打了个激灵,连忙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在陛下面前发呆,脑袋不想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