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是郑家的嫡枝血脉,是驸马的亲侄子,在合适不过了。”皇后捏着茶碗盖子点点头道。
淑太妃低头理了理腕上的佛珠,“那孩子确实是个好的,一点都不随他那个纨绔爹。”
“你老人家看人不会错的,大家都说他是子侄里最像驸马的,可皇上说这孩子更像他大舅舅,他身上有一半姚家的血脉,咱们要好好的照顾着。”皇后浅尝了口茶,把茶碗又交给了奉兰。
“也好,好好的孩子放在纨绔的名下也埋没了他。”淑太妃点头赞同皇后的意见,又思付了一下,“过继子嗣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往后敬安和驸马有了子嗣还住在保国公府就不合规矩了。长公主府空了那么久,不如让他们夫妻带着孩子搬过去,横竖也就跟保国公府一墙之别。”
皇后和贵妃对视了眼笑道:“还是你老人家想的周到,虽说长公主府邸年年修葺到底不如有人居住的好。秋天时工部的人去看过说是里面好得很,我明天就让人再去看看。”
淑太妃见事情说好了便起身要走,“就这么定了,贵妃啊,今儿新雪似盐的,小十就留在他母后这,你跟着我一道走咱们娘俩也好互相照应照应。”
奉兰挥挥手,乳母上前轻手轻脚的抱起软塌上睡的正香的十皇子往后殿安置了。
皇后看着趴在乳母肩头,睡梦中手里还紧攥着一把小木剑的淘气包对贵妃笑道:“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带好了。”
贵妃拉了拉挡风的狐皮大氅才不在意呢,“在姐姐这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带回去等他醒了我也要罚他,看看白天干的好事,胆子比他的人都大了。”
皇后给太妃整理了下风帽不同意了,“这事皇上都公断了,扔下水的奴才是自己活该,你就别抓着我们小十不放了。”
“太妃老人家可看见了吧,这混世魔王可不是我宠坏的,都是姐姐和皇上宠的。”贵妃扶着太妃边往外走边娇声告状。
雪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天,宫中的淑太妃雪夜梦魇,次日招了兴教寺的善惠法师入宫,后又请了皇上和三位国公。没出一个时辰,乾元殿掌宫大太监袁和随同保国公同回至保国公府宣旨了,将保国公四子郑志的嫡长子郑博扬过继给了保国公嫡长子也就是敬安长公主的驸马郑明为嫡长子。
圣旨中让保国公郑家冬祭时就开祠堂行过继之礼,还提到长公主府空置多年,开春后长公主和驸马择吉日搬过去云云,随同过继旨意同来的还有封郑志为五品宁远将军的圣旨。
保国公郑戎满脸笑容的送走了袁和后就收了笑容坐在书房里琢磨了,本朝自先帝起对封袭一事向来慎重,现在突然就封了不争气的小儿子五品官,又要给长子过继子嗣。虽说博扬这几年都在宫里生活,可也是小儿子的嫡长子,天下人都知道不能过继别人嫡长子的道理,皇上这到底是是什么意思?
说什么先帝托梦给淑太妃,说什么长公主府不能空置否则不吉,这话他才不信呢,可架不住善惠那个大和尚说博扬的八字能给公主和长子引来子嗣,襄国公那个老东西也在旁边假惺惺的说若是真的能给公主和长子引来子嗣也是解了自己的一大心病。
当年就不该把孙良逸这只猴子从兴教寺带出来引荐给先帝!啊!他这些年干了多少搬石头砸我脚的事。保国公越想越气,越想越糊涂,起身去了后院摆手止了要通传的小丫头,可是屋里夫人和小儿媳妇那兴高采烈的说话声让他如同木雕泥塑一般的立在了里间的屏风外,良久才反映过来这次不是孙良逸给自己下了套,又是自己那糊涂的后院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