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泪痕的她渐渐意识到自己的身旁站着一个人,她抬起头仰视着表情凝重的邰觉夏。 那眼神之中透露着无尽的绝望和悲伤,让邰觉夏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 他能够感觉到虞知柚是多么的不希望别人看到她这幅狼狈的样子,虽然她很想不顾一切的逃走,但是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发生什么事了吗?” 邰觉夏朝她伸出了手想要把虞知柚拉起来,可是虞知柚却摇了摇头,并没有想要站起来的意思,这让邰觉夏有些不知所措,情急之下他强行握着虞知柚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当虞知柚面对自己的时候,邰觉夏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站起来: 虞知柚及膝裙的左侧被划开了一个长长拉痕,不仅是她那如雪般嫩白的大腿清晰可见,就连女性最为隐私的内裤也无法藏匿。 这就是虞知柚为什么不站起身离开的原因了。 虽然并没有刻意去看那条裙子的撕裂处,但邰觉夏心想这种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虞知柚想要自己离开这里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她完全不惧怕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而显然她非常惧怕... 留在原地思量了片刻之后,邰觉夏想到了帮助她的办法,于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快步跑离了这条巷子,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对此毫无头绪的虞知柚以为邰觉夏不管自己了,她顿时感觉内心刚刚燃起了一丝希望火苗,又再度被无情的扑灭了... 她再度蹲在了地上,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仿佛自己置身于充满绝望的黑洞之中。 就在她为此而不知所措之际,她的耳畔却响起了急促的呼吸声,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颊仰视着正气喘吁吁的邰觉夏。 他左手手拿着一卷黄色布帘,右手拿着一个角阀配件,缓缓蹲下身体对她说: “我找了这一片,服装店本来就不多,而且现在这么早也很少有开门的,但是我在五金店里给你要了一卷这个,你把她裹上,我带你离开这里。” 原来他没有抛下自己... 虞知柚心里这么想着,邰觉夏放下了手中的角阀配件,朝她伸出了自己自己的手,虞知柚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缓缓将手搭在了邰觉夏的手心上。 顿时她感到一股清澈的暖流从邰觉夏的掌心传来,驱散了她内心的阴暗。 等到虞知柚站起身后,邰觉夏将左手的黄色布帘展开裹住了她腰部以下的部分,这样虽然很好的遮挡住了她走光的部分,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她是根本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的。 不过这一点邰觉夏早就想到了,他将地上的角阀配件捡起来并且递到了虞知柚的面前: “待会儿我的双手会腾不开,所以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吗?” 表情木楞的虞知柚接过了装着配件的塑料袋子,然而邰觉夏接下来的举动却足以令她花容失色,因为邰觉夏直接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你先到那里去待会儿吧...” 若是普通人一听到这样的话,尤其还是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人,一定会心生警觉甚至会产生抵触反抗的行动,可是虞知柚却打从心底里相信着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 他绝对不是那种肤浅低俗的人... 当邰觉夏以“公主抱”的形式将虞知柚从小巷中抱出来的时候,顿时就吸引了周边人的目光,尤其是站台上那些原本交头接耳、谈笑风生的女学生们。 就连虞知柚自己都觉得这一幕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了,忍不住想要挖个洞藏起来。 “如果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你就把脸侧向我的胸口吧...” 邰觉夏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态,所以主动向她提出了建议。 当他们走出了站台很远的距离时,邰觉夏这才开口问虞知柚说: “你的裙子是站台上那些女生干的吧?” 虞知柚没有想到他会猜得到这个,立刻紧张的仰头看着他的面孔,可是邰觉夏似乎是为了避免自己尴尬,特意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态。 见虞知柚对于这个问题很羞于启齿,邰觉夏便放弃了追问: “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算了...” 虽然邰觉夏说自己目前所居住的地方离站台和早点摊很近,可是他还是抱着虞知柚走了整整二十分钟,虞知柚就算是再瘦弱也是有四十几公斤的体重在那儿摆着。 她也能够感受到邰觉夏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脸上豆大的汗珠也不断的向外渗出来。由于附近的民居大多都已经接受了拆迁协议陆续搬离,所以人流量极为稀少,于是她试着对邰觉夏小声说: “那个...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不用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再说也快到了...” 邰觉夏的下巴微微向左手边的方向动了两下,虞知柚这才看到这座别墅的身影... 抱着她开门进去之后,邰觉夏将她轻轻放到了沙发上: “你在这里先坐一会儿,我想服装店一般都是要道八点半这个样子才开门的,现在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去把卫生间的龙头修好,然后我再出去重新给你买一条新的裙子。” 客厅里的空调立刻驱散了虞知柚身上的汗液,肌肤上令人不适的粘稠感也很快消失了。 “嗯...谢谢你...” 两人的意见达成一致后,邰觉夏便拿着刚刚购买的角阀配件走向了卫生间。 曲着膝盖坐在真皮沙发上的虞知柚,环顾四周观察着大厅内的陈设,很快她便被面前茶几上所放着的一盆鲜百合所吸引。身为一个女人的敏感,她很清楚这花一定不是邰觉夏养的,再加上整个大厅内都弥散着一种淡淡的香水味,而一路被邰觉夏抱着回来的她,并没有闻到他的身上有任何的香水味。再加上门口的地摊上有女式拖鞋... 由此可见,结论只可能有一个: 住在这栋别墅内的不止是邰觉夏,还有另一个女性... 想到这里虞知柚的心里不禁开始泛酸,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无意间抬起头,目光却与站在二楼楼梯扶手边的夏岸汀交汇着... 也许是因为自己现在的状况很羞于见人,又或许是来自于她本能性的自卑,她立刻就躲避了夏岸汀那审视自己的目光... 就在这时,卫生间内传来了邰觉夏激动的呐喊声: “yeah!终于修好了,马上就可以洗澡啦!” 话音刚落,拿着扳手的他就兴致勃勃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却感觉到客厅内的气氛尴尬到令人窒息,随后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出现在二楼扶手边的夏岸汀。 看了看虞知柚那比樱桃还红的面颊,又结合方才邰觉夏的那句话,作为一个具备所有成熟女人都有过经历的夏岸汀,自然而然就会往那方面去想,她冷冷的看了一眼邰觉夏,口吻充满了不屑: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带女人回来了。” 对此邰觉夏毫不示弱: “别忘了,这房子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能带男人回来,难道我就不能带女人回来吗?” 此时最为尴尬和难受的便是呆坐在沙发上的虞知柚了,她从邰觉夏与夏岸汀之间的对话之中误以为他们是闹别扭的情侣,而自己的存在简直就是多余的,甚至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邰觉夏用来气自己女朋友的“工具”... 越想越觉得难受的她,掀开了裹在自己腰部以下的黄色布帘,向门外快步走去。 可就在她刚刚想要走的时候,却被沙发旁落地灯的电源线扳倒,整个人失去控制向前倒了下去,而在跌倒的过程之中她的手肘不慎磕碰到了茶几的边角,以至于破皮出血。 邰觉夏见状立刻上前查看她的伤势,而在他快步走到虞知柚身旁的时候,却又无法回避她那因裙子撕裂而导致的春光乍泄,为此他只能侧目站在原地,止步不前。 作为旁观者的夏岸汀却从他们二人的相处态势之中看出了一丝端倪,尤其是虞知柚此刻的状态是根本难以出门,并且在大街上堂而皇之的行走,更何况在她眼里容不得脆弱的女人流露出这种无助的眼神的,于是她静静地走到了虞知柚的身旁,蹲下身子大致查看了她手肘上的伤势和衣服破损的程度,然后轻轻将她扶了起来: “我的衣帽间里有我以前穿过的衣服,我想应该有适合你穿的尺寸,如果你不嫌弃的话,现在跟我上楼换一下,还有你的伤口也需要处理才行。” 邰觉夏没有想到像是夏岸汀这样冷血无情的女人,居然会对其他人施以援手,这实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虞知柚从夏岸汀的眼神之中没有感觉到半点敌意,相反的她对自己温和的态度给她一种很温暖的感觉,虽然和邰觉夏赋予自己的暖流不同,但同样让她感到心安,竟然一时间找不到拒绝她的理由。 对着虞知柚笑容可掬、温文尔雅的夏岸汀,一将目光转移到邰觉夏的身上立马就变了情绪,完全读不出任何的情感,邰觉夏就连被厌恶的感觉也丝毫没有感觉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