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姑姑让云知跪在院里,她则叫侍女搬来个椅子,垫上软软的枕头,她再慢慢的坐上去。屁股挨着枕头时,五官骤紧,一副吃痛的神情。
素香直直盯着云知,瑶琴轻声唤她,她也没听到。
云知顾不上其他,抿着唇细细思索该如何跟世子交代这破事。
是自己行事鲁莽,且低估了冰儿。即使说出事实,又怎么解释自己无端去翻她床铺,把东西藏起来的事?
横竖自己躲不掉私藏赃物的罪了。
静姑姑扯着嗓子质问,要她说清楚来龙去脉,在何处何时偷的。
云知尚没有编出个合适的理由,便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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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传话的侍女回来了,“回姑姑,世子让我们在这儿候着,世子要亲自处置。”
“世子这么说的?”
“姑姑,我只见着了李同侍卫,他回禀了世子,再来答复我的。”
静姑姑赶紧叫人撤走了枕头和椅子。本以为世子会一声令下传达该如何处罚,没成想他竟要亲自处置,那还得端端正正站这儿等着,不好做娇气模样。
顿了顿,她又吩咐身边的侍女去拿胭脂和铜镜,仔仔细细的一顿补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世子的仪仗到了,侍女们在云知身后跪了一地。
琏臣从肩舆上下来,银冠束发,一身玄色绸面衣衫,高挑纤瘦的身姿在暖阳下更显霁月清风。
静姑姑上前,将珠钗和玉镯奉上,屈身道,“世子,这便是搜出来的赃物,云知已经招了,她是从公子妇处偷取的。”
云知抬头,不可思议:我什么时候招了?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呢。
琏臣看向她,目光相对即剑眉舒展,柔声道,“你做的很好,起来吧。”
“是,世子……”云知惴惴不安的站起身,踩到了衣裙,险些摔了一跤,着急忙慌的稳住了。
静姑姑瞠目结舌,当是自己没说清楚,急忙插嘴道,“世子,公子妇的首饰是云知偷的……”
“我知,”琏臣撇了她一眼,也没唤其他侍女起身,只询问云知,“我命你彻查首饰盗取案,你做得很好,现下你只需说出是谁偷的,我必秉公处理。”
云知睁大了眼,即刻反应过来。
“回禀世子,珠钗和玉镯是冰儿偷的,她就在那——”
闻言,跪在后头的冰儿花容失色,跪着上前拽住琏臣的裙衫,声音颤抖,“世子,我没有!是我发现云知偷东西,不是我!”
琏臣一脚将她踢开,缕平裙衫,吩咐李同,“拖下去,她手脚不干净,把手剁了便是。”
两个侍卫左右夹攻,一同把她拽走,冰儿好一顿惨叫挣扎,侍女们吓得皆瑟瑟发抖,身子屈得更低了。
云知摇了摇头,轻声道,“把手剁了有些惨,还不如杀了,今后不知痛也不知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