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在九尾的念头里，其实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

他们是妖，不惧怕这个看起来是因果轮回的东西，那顾北义呢？

她可以活几千年，甚至上万年，那顾北义呢？

九尾忽然沉默了。

周遭的一切像是突然活了过来，顾北义颤了颤眼睫毛，看向低头深思的九尾，问她怎么了？

九尾看向顾北义，懵懂道：“顾北义，你还能活多少年？”

这话听起来有些冒犯，但因为问话的是九尾，所以这句话听起来只有好奇和坦率。

“不知道，”顾北义回答的很中肯，“如果我活的久一点的话，可能能活到一百岁吧。”

“可我能活好几百岁，”九尾声音忽然听起来有些委屈巴巴的，“为什么你不能和我活一样长呢？”

“因为......”因为我是人，你是妖。

顾北义摸摸她的头，话到底没说下去，反而生硬的转移话题，问她要不要去吃些别的东西？

九尾看着顾北义，眼里的光复杂难测，被顾北义握着的手，反握回顾北义，“没关系哦，就算你只可以活一百岁也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然后去找你，反正我可以活很久，你如果投胎转世的话，我一定还是会找到你。”

话至此，九尾说话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你别忘了我啊.......我会很伤心的。”

顾北义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喉咙很涩，明明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憋了半天，也只是说：“前面有家烧烤店。”

九尾是个没心没肺的性格，有些事想不出办法，她也就不会去想了，反倒是顾北义因为九尾这个问题，在心上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

那天天气不错，辛青梅打电话给顾北义，说是他爸让他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