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音四两拨千斤地赶走了时鸿,回头去看时也。
时也面无表情地坐着,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手上那道血痕,隐隐冒着小血珠。
“你的手……”
“出去。”他的语气很不好。
“你的手在流血。”
“出去!”
这次的语气,已经不是“很不好”三个字能形容的了。仿佛一把弓,到了极致,随时都会出箭伤人。
“这里是医院,我是你的医生,我没义务听你的。”倪音走到时也面前,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时也的手很凉,像攥了个冰山在手心里,但倪音却因为这触感脸颊发了烫。
她以为自己是遇强则强的类型,可在他面前,到底还是不争气。幸而,她是医生,她有理直气壮去触碰他的借口,时也也并没有发现她的紧张。
“我给你消毒,接下来几天,换个手打点滴。”倪音说。
时也想抽手,抽手的刹那却再次被倪音攥住。
她攥得很紧,大概用了满分的力道,都让他感到了一丝痛意。
时也抬眸,目光掠过倪音。
她抿着红唇,从抽屉里拿出消毒药水,用棉签一点点润走他手背上血痕。她的动作娴熟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好像是怕他疼。
时也并不觉得疼,这点疼,比起坠马那一刻,简直小巫见大巫,可眼前的女人太认真,认真地让他不明所以,索性放任。
屋内安安静静的,两人的呼吸都敛着几分,各自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