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夺过襁褓,抱着孩子痛哭流涕,为何会这样?
她佟素媛自诩这辈子没做过什么恶事,为何一次次遭到报应天谴。
无助的将脸颊贴着孩子的额头。
此刻孩子正张着眼睛默默与她对视,他好小,面对这浊世,不哭不闹,多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啊。
这个孩子若生在寻常人家也许还能苟活,但偏偏生在无情帝王家。
他的出生就是皇家的耻辱,皇上和太后定不会饶恕他!
“都别过来!长生天啊!你已经将我的小公主带走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我再次承受丧子之痛!啊!!”
“满天诸神啊,我信你们有何用!!”
皇贵妃举止癫狂的朝着满是阴霾的苍穹怒吼谩骂。
“谁都不能将他从我身边带走,连阎罗王也不可以!”
她赤着双脚,抱着孩子跌跌撞撞的往内殿蹒跚前行。
鲜血顺着她月白的宽袍流淌而下,染成一地红梅斑斓。
“额娘,胤禛扶您和弟弟回去!我们回去。”
记忆中额娘永远都是妆容精致,举止优雅高贵,从未见过这样的额娘。
让胤禛看着如鲠在喉,红了眼眶。
年瑶月和苏培盛往角落缩了缩。躲在几竿修竹,数叶芭蕉之下。
“奇怪,怎么就你在这?”苏培盛面色苍白,嘴皮子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弘旭那些人精早就知道这要命的热闹不能凑,所以在来的路上就借口回无逸斋了。
年瑶月也想走啊,只不过四阿哥没准她跑!
“苏公公别担心,我相信四阿哥不会看着我们死。”
年瑶月知道苏培盛在担心什么,皇家出了如此惊天丑闻,最忌讳谣言四起。
只有死人的嘴才最牢靠,所以今日这钟粹宫里上上下下知情的奴才,都得死!
“来人,给额娘准备些吃的东西!”
安抚好额娘后,胤禛走到门口吩咐道。
苏麻喇姑点了点头,一旁的嬷嬷匆忙到小厨房准备吃食。
不一会,就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牛乳。
胤禛刚想亲手接过那牛乳,忽然有人猛的冲过来,先一步伸出手。
年羹尧的脏手竟是触碰到给额娘吃的牛乳里。
“放肆!”胤禛顿时怒不可遏,抬手将那滚烫的牛乳甩在年羹尧胸前。
烫死了,心口的皮肤肯定起泡了,年瑶月委屈的从地上爬起来。
“爷,奴才只是担心牛乳烫手,所以想替爷代劳。”
“毛毛躁躁的狗奴才!来人,将这奴才拖下去,杖毙!”苏麻喇姑不怒自威的呵斥道。
“苏麻姑姑且慢,他是湖广巡抚之子,是胤禛的伴读。”胤禛匆忙出口阻拦。
虽然胤禛也想杀了这狗奴才,但毕竟他是重臣之子。
若不明不白死在宫里,怕是无法向年遐龄交代。
“既如此,有劳四阿哥亲自责罚年公子,什么不该说,什么该说,相信年公子自有分寸!”
本就一肚子火没地撒,这狗奴才不分场合的拍马溜须,让胤禛厌恶至极。
于是他让人将年羹尧拖到偏殿。
夺过行刑的太监手里儿臂粗的刑棍,他几乎用尽了全力往年羹尧背上招呼。
很快就将那狗东西打的皮开肉绽,胤禛等着年羹尧开口求饶,哪怕痛哭流涕也行。
但他却倔强的握着拳一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