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转动的声音,无形的压力和恐惧袭来,傅予不知道王洋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处理她。
她缩在被窝里,没有下一步动作。
心脏跳得飞快,胃又开始绞痛,傅予抓紧衣角,冷汗像是某种成群出没的黏腻昆虫,爬满全身。
“我知道你没睡,出来学习一会吧。”王洋留下这一句话便走出门,门被轻轻扣上,像是一声短促的叹息。
傅予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写点题吧,给你带了卷子。疫情期间是复习的好机会。”妈妈在包里翻找着,感觉有点记不清放在哪里了,最近,她总是在遗忘。背弓成一个让人眼眶发酸的弧度,原本最让男人着迷的黑色长发现在变得干枯,懒散地披在肩上,眼袋变得有些暗紫色,掩埋在老年斑下。
“啊,找到了。”王洋拿起那张卷子的时候傅予几乎要哭出来了。
懊悔,怨恨。恶毒像是黑色糖浆,从心脏这颗甜美地糖果里溢出,肆虐。
时间一点点过去,傅予在急迫地等王洋跟她谈话,一直到她写到圆锥曲线时,傅予已经完全沉浸在数学题中,于是王洋咳嗽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最近……你有跟什么小朋友出去玩吗?”王洋犹犹豫豫,语气里带着疲惫和怯懦,“疫情期间,还是不要总出去了,妈妈这几天给你带卷子来做,你不想长时间看到我,那我就送点卷子就走,不打扰你。”
“好。”
“你……现在长大了……有些事情,自己把握好,妈妈也帮不了你什么了。”
“好。”
“你知道妈妈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在高中和你爸在一起,两个人,幼稚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