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冷风吹来,让她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慢慢的向前走了两步,看了一眼隔壁的门,没有一丝光亮透出来。
那不可能是她听错了,但是绍于白也不会那么无聊,除非这里闹鬼,否则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又出现幻觉了。
可幻觉的可怕之处就在于让人无法确定所感觉到了一切是真是假,她慢慢走回房间,关上了门。她快步向床上走去,不管怎么说,睡着了就不会出现幻觉了。可她才走出了两步,那敲门声就再次响起来了。
一下两下,比刚才更清晰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进她的耳朵,她躲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的头。可那声响丝毫没有减弱,反倒是越来越清晰了,就像是在她身后,紧贴着她的耳朵,一下一下的,令人毛骨悚然。
很快就会结束了,孟初晗这样安慰自己,她强迫自己入睡,借着数敲击声来催眠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敲击声就好像永无止境一般。她数了六千一百二十下,不只没睡着,反倒越数越精神。胆子也越来越大,分分钟想起来和这倒霉的敲门声干一架,管他是什么东西,都给他打趴下。
终于她忍不住掀开被子跳起来,抄起那根破棒球棍就向着空荡荡的房间里挥了过去。虽然是毫无用处,但却是大大的壮了她的胆。听着那敲门声又回到了门外,她走过去一把打开了门。
门外依旧什么也没有。
可敲门声却仍在继续。
但是这一次,声音好像在移动。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让她听见了这敲门声,不解决看起来不会放过她了。她握紧了棒球棍,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走廊里十分昏暗,她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可却怎么也找不到。走了很久,她终于在找到了一个开关。按下开关,走廊的灯瞬间亮了,可这灯光没来得及驱散她心底的半点恐惧,下一刻,那盏灯忽然闪了两下,灭了。
楼梯旁的窗纱静静的停在那里,偶尔有风吹过时,窗纱随风摆动,带进了几丝窗外的月色,忽明忽暗。
孟初晗沿着楼梯缓缓的走下楼去,原本轻轻响动的脚步声,不知何时竟隐约夹杂了一点轻微的水声。她感觉脚下的地板踩上去似是会凹陷下去,就好像地板下面进了水,每踩一步,就会有水从缝隙中溢出来。
她低头看去,哪里是什么水,那分明是血!满地的鲜血,已经将她的鞋浸得一片鲜红。她死死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来,拼命地向后躲去,想远离这片鲜血。可血越发汹涌的从缝隙中蔓延出来,流的到处都是,根本躲不开。刺鼻的血腥味直冲她的鼻子,避无可避。
背已经撞到了墙上,可她还在向后躲着,不知道撞掉了墙上的什么东西,劈了啪啦的掉在地上。她无暇顾及那么多,抱住头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反复告诉自己:这是幻觉,不是真的。这是幻觉,全都是假的,没有血,什么都没有!
周围浓重的血腥气减弱了,渐渐地消失不见。她渐渐平复下来,慢慢的放松下来,却仍是不敢抬头看。许久,她才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向四处看去。
满地的鲜血不见了,只有浅色的木质地板,反射出一些如水的月光。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身体顿时脱力,滑坐在了地板上。
她深吸了几口气,正要起身,忽然抬起头无意间的一瞥,一具血迹斑斑的尸体就吊在她面前不远处的楼梯栏杆上。
堆积而来的恐惧霎时向她一起冲击过来,她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顿时所有理智崩溃,她挣扎着起身向大门冲过去,疯狂的双手砸门,拼命的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没有人会给她开门,也没有人会理会她,只有她一个人,徒劳无功的敲打着那扇根本不会打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