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亭曈的笑脸,李亭萱的怒气像一根火炮,直冲天灵盖。她真恨不得当场抓花李亭曈那张讨厌的脸。那个笑意就是在打她的脸。
“大姐姐,你莫要含血喷人。”李亭萱脱口而出。
“曈儿,萱儿可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拿这个开玩笑。”梁氏急了,李亭曈这话一出,得让多少人把萱儿往坏里想。
李亭萱的好名声可不能被李亭曈毁了。
“好,那咱们说正经的。”李亭曈收起那漫不经心的笑容。
“青竹若是被打死了,这笔账该怎么算?要是卖了出去,她在外边胡说八道怎么办?”
“打三十杖而已,怎么会要她的命。她还敢多嘴,那就灌了哑汤再发卖。我看谁还敢多嘴。”梁氏压根没将一个下人的死活看在眼里。
她扫了周围一眼,周边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下人们顿时一言不发。看来她这番话还是很有震慑力,梁氏露出满意的微笑。
“可青竹签的是活契。”李亭曈好心提醒道。
梁氏和李亭萱顿时哑口无言,她们把这事忘了。
青竹家从她奶奶那一辈起就是李家的家奴,后来到青竹这一辈,青竹的弟弟是个好学的孩子,很有希望能考上童生。
但奴籍是无法参加科考的。老夫人便给了恩典,给他们一家换了活契,他们一家现在不过是在李家做帮工。
简而言之,李家现在不能决定青竹的生死。只有签了死契的奴隶,才能任由主人家支配。
“至于三十大板,就不劳烦嬷嬷们动手了。毕竟打伤了她,我还得花钱替她请大夫,我岂不是亏大了?”
不等梁氏和李亭萱开口,李亭曈站起身走到青竹面前:“把你留在我的院子里,从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外出半步。从大丫鬟降到三等的扫地丫鬟,这一年都不给俸禄。你可愿意?”
青竹看着眼前的大小姐,觉得她宛如救苦救命的观世音菩萨,青竹跪倒在李亭曈脚边,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愿意。”
“即使如此,你便跟我回凭澜苑吧。”
听了李亭曈的话,李亭萱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开口。事已至此,恐怕怎么做挣扎也无济于事。
李亭萱的眼神在李亭曈和青竹之前扫视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想争取一下。
“祖母,青竹是我的人,不若让我将她带回去好好管教一番,就不麻烦大姐了。”
李亭萱拿出自己惯用的楚楚可怜的眼神,看向老夫人。
“没事,我不嫌麻烦,二妹妹没教好的下人,我这个做姐姐的替你教。”李亭曈才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截断了她后面要说的话。
“祖母,您可别忘了那件事。至于那个将消息传去茶楼的人,可就靠您和母亲来抓住了。”李亭曈给老夫人行了一礼,准备退下。
那件事?那件事是什么事?
梁氏和李亭萱对视一眼,还有什么是她们不知道的。
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青竹,心中一片烦乱,挥挥手让李亭曈赶紧带人走。
她一把年纪了,就想看着全家和和气气的,怎么一个个净给她出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