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凉争飞身丈远,并未回至戚府,而是去了银鞭阁。
银鞭阁成立已有六年之久,所重用之人皆是太后精挑细选,不说智谋超越常人,脾气秉性也是傲气蛮横,不将众臣放在眼中,朝野大臣向来是避得,让得这群“鹰卫”,生怕沾了鹰毛,惹的一身晦气。
可见这鹰卫统领真算不上什么能白捡的香饽饽,不仅要得到太后重信重用,还要有压服手底下那帮黑鹰的本事,神气是真神气,为难也是真为难。
戚凉争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就让鹰卫对他言听计从,可见其手段非一般毒辣,冷血。
想他刚任职,太后就委以重任查贪污大案,当时群臣皆不服气,满朝官员都等着看他笑话,而他却在短短几个月就敢牵扯数十名大员,甚至对违抗命令不服者更是问都不问直接斩首,此举一闹,整个金甲城都人心惶惶。
最后还是皇帝出面亲自恳求太后,太后才善罢甘休,事后,太后大赏戚凉争,连皇上也拟旨许他种种特权。
一夕之间,少年名动金甲城。
朝野上下,提起此少年,无有不叹之,惧之。
银鞭阁——书房
轩榥未合,夜风偷来烛火,照着他侧颜阴晴不定。
暗风:“大人,回府?”
戚凉争抚着银簪,轻哼一声:“在郊外抓的女刺客,可还活着?”
“没死。”
戚凉争厌烦开口:“带过来。”
“是。”
一盏茶后
白衣女子被鹰卫强按跪在书房,鹰卫侧立两旁,戚凉争微抬下颌,鹰卫便都退了出去,屋内一时只他二人。
女子手上扣着银拷,脚却是松活的,她脸上无一丝惧色,打量着屋内的布景,倒像是戚凉争办公的地方。
“戚大人,真是少年狂妄,屋内只有你我二人,不怕我对您下毒吗?”
戚凉争淡淡道:“随时,恭候。”
白衣女子杏目微怒,轻哼一声。
戚凉争上身前倾,语气阴凉,“为何行刺鹰卫,是谁人给你的胆子?”
白衣女子冷冷一笑,道:“大人,明知故问,自然是为了报仇。”
“什么仇?”
“家仇!”
“谁的家仇,你是何人?”
“我乃梁仁叙之女,梁贞!
白衣女子说完,便怒瞪戚凉争。
戚凉争微微挑眉,女子穿的白衣已残破不堪,身上隐隐透着血痕,可脸上光芒还是动人依旧。
戚凉争低笑半声,眼底漾起不屑,“模样倒说得过去,可是名字却叫错了。”
白衣女子猛然抬头,不知他话中何意。
戚凉争嘴角微冷,说出的话更凉:“你不是梁贞。”
白衣女子挣了下手铐,伸长脖子大喊:“你怎知我不是梁贞,你以为你是谁!”
戚凉争凉凉道:“这世上已无梁贞,她早在两年前随着整个梁家死于一场屠杀。”
白衣女子怒极反笑:“你怎知我梁家没有活口之人,你怎知我爹娘没有保下我!”
“我当然知道,因为那场屠杀……”戚凉争靠回椅背,幽幽道:“我亲眼所见。”
“什么!!你当时居然在场?怎么……怎么可能?”女子瘫倒在地,吓得花容失色。
戚凉争斜倚在靠背上,嗓音清越:“你以为打着梁贞的名义,我便可留你一命?”
白衣女子擦掉眼泪,嘴硬道:“不是么,不然我怎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