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嘛,就是有那耳朵聋的,眼睛瞎的,不嫌贵的,屁颠屁颠往那问君心钻。
一钻就钻好几天,连家门在哪开估计都快记不得了。
搞得好几次她都想亲自问问戚凉争,你是没见过女人吗,或者你没见过漂亮女人?
越想越气,她抬手倒了杯茶,却是温热的。
“伙计,换壶茶!”她高呵一声,眼瞅着那小伙计笑眯眯跑来。
也不知他听了什么稀罕事这么开心。
梁贞也懒得问,将茶壶朝旁边推了推。
“好勒,姑娘你等会儿。”小伙计与梁贞谈话间,有几个茶客微微侧头看过来。
仿佛才留意到这还有个小女子。
看着她的目光有着惊叹和呆滞。
“你接着说呀。”梁贞抬抬下巴,示意那人继续。
那人下意识冲她点头,面色微微泛红,而后换了种斯文的口气,先是一叹,“要说那去得最勤的……”
少女心里腹诽:不就是戚凉争呐。
可这男子却与她所想不一,开口道:“却是刘员外的小儿子刘子潇。”
梁贞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忍不住看向他。
那人留意到梁贞的目光,微微调整坐姿,方便她能听得更清楚,继续道,
“这刘子潇可不是什么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他可谓是怀云有名的好儿郎,才学渊博,为人正直坦荡,平日里也是广交益友,可自打一月前,他偶然被朋友拉去了问君心后,就发生了一些令人瞠目结舌的改变。”
“你是想说他有半月之余都赖在问君心的事吧,甚至半月下来挥霍了将近万两银子呢,这事怀云有谁不知道,有什么好稀奇的。”有人问道。
那人也不反驳,压低了声音继续,“银子散了是小事,毕竟刘员外也不缺钱,可这刘公子迷了心智就不得了了,我可是有亲人在他刘府做差呢,听闻这刘公子自打见过这落雁一面便彻底爱上了她,回去后寻死觅活央着刘员外要娶她进门做正室。”
“这不是荒唐嘛!”
“真是笑掉大牙,那般出身的女子也配?”
就在这时,小伙计提着热茶壶过来,还自觉地替梁贞续上。
“姑娘请用。”
“等会儿。”梁贞听得津津有味。
小伙计看了看不远处讲得唾沫横飞的那桌,忍不住捂嘴笑了,“姑娘原来是感兴趣刘公子的故事呀?”
“怎么,你也知道?”梁贞挑眉,歪头看他。
小伙计立时点点头,还露出了大大的笑。
“哦,那可好玩了,你说来听听。”梁贞示意他坐下,顺手取个杯子,替小伙计满上。
热气浮高,小伙计清亮的眸子更显精神。
“这事还要从一月前说起,刘公子对这落雁姑娘一见倾心,本来刚开始只是赖在问君心不肯归家,刘员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跟小儿多做计较。
“可后来,不知这落雁姑娘对刘公子施了什么迷心的术巫,弄得这好脾气的刘公子回家就跟刘员外翻了脸,非要娶她做正室,不然就悬梁上吊。”
“他为什么不投井呢?”梁贞提出一个疑惑。
为什么他的死法,那么女孩子气呢。
小伙计顿时瞪眼,拍下手掌,“还真叫姑娘猜着了,这刘公子上吊不成,就开始闹绝食,数日下来导致身子越来越消瘦,而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这刘公子便投井了……唉。”
“啊?真的这么没新意呀?”梁贞张嘴,脱口而出。
“那他死了没?”她又追问。
小伙计刚想说话。
那桌讲故事的那人就插话道:“没死,只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