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晴琛正式通过麻雀小老鼠们等等,成为了第一楼的神秘隐士。 第一楼是掌管收集情报的,她总能通过小动物送来情报,可是人们查看,这就是普通鸟儿老鼠,没有驯化过的痕迹,久而久之,她的情报好,他们也就形成了默契,想要知道什么,就将字条给动物们绑上,等第二天,自然就有消息送来,与此同时,银库的银子就会自动减少。 试过跟踪这些动物,但它们都是直接缩回鸟窝或者爬回地下,字条也在中途掉落,反而消息总是能及时到来。 晴琛如今日子过的美,一边吃着果子,一边用左手写下对方想要的消息,然后叫住天空飞过的燕子给送去。 总算是脱离抄书磨难,晴琛真是谢天谢地。 吃完水果,她拿过笸箩,挑挑拣拣的绣起了花。 她一开始对这玩意十分不喜欢,没那耐性,可渐渐地,当成功绣出一朵小花之后,那种成就感,让她一下喜欢上了。 她很聪明,很快绣的又快又好,这样竟然对她修炼也有些帮助,能帮她锻炼耐性和定力。 阿城开了一家小铺子在码头,专门给人租小推车,间或卖点馒头面条,这都是简单的吃食,提供免费面汤粗茶,他会做。 码头附近好馆子不少,肉菜繁多,都是备着那些下船的客人来的,因而少有卖他这样的,倒也没谁来抢生意。 一来因着码头各样的人都有,阿城是和运货的大家熟悉的人,他也听从晴琛的,每个月给管码头的人上供些银子。 二来,阿城本身力气贼大,不要看十一岁的小娃子,可那把子力气,真是传说中的楚霸王了,好几个壮年男人拉他不住! 太阳升高了,晴琛瞧着天色晃去了码头,隔着老远有人瞧见了,对着阿城调笑,“你这呆霸王,快瞧,你家小媳妇来了!” 阿城脸一红,偷偷看过来,一笑露出一嘴大白牙。 晴琛没什么表情,顾自坐过来,他急忙去了后厨,转眼端出一大碗面条来,上面铺了羊肉片,鸡肉蘑菇酱,加上细碎的青菜,香气扑鼻。 “啧啧,这小媳妇就是不一样,是大肉片子,咱们都是青菜水煮面。”有人调笑。 阿城不好意思的笑笑,指了指她的碗,比划了几下,意思一碗肉面得要十五文的价钱。 人们摇手,“吃不起吃不起,你也就是养的起媳妇了。” 他挠挠头,又偷摸看她,见她吃着面欢喜,自己也觉得开心。 等她吃完饭,他收了碗去洗,晴琛就帮着他收一会钱算账,这是阿城最喜欢的时候,她默默坐在那里,一边点着铜板,一边听着客人的要求,喊他拿出吃食。 过了饭点,人们都推着推车干活儿去了,小铺子就清闲下来,阿城拿出一早备着的瓜子点心,让她填嘴。 晴琛正和他说着话,冷不防码头边上响起一阵惊呼。 两人瞧过去,是一艘气派大船,十分华丽漂亮。 船有二层,在这个普通城镇来说,已经是十分稀奇的了,上面丝带飘飞,一楼都是漂亮姑娘,穿着规整,笑容婉婉,二楼轻纱飘飞之间却是神色各异的男儿,具是衣衫松散,露出一片雪白胸膛来。 晴琛那瓜子一顿,恍然想起南风楼就是这年从远方而来,最开始就是一艘大船。 不过根据她的推论,南风楼估摸着是魔门的产业,专门用做收集情报之类的。 突然眼前被挡住,是阿城。 她转过眼看向他,“做什么?” 阿城面色严肃,比比划划的,【桃花不要看,会长针眼的!】 “莫名其妙。”她吐出一句,不搭理他。 【真的,你还小,那些人都不好!你不要觉得他们好看!】他着重强调,毫无顾忌的比划人家坏话。 【他怎么了?说什么胡话?】晴琛莫名。 【不知道,就是这么个意思,不过这时代人眼中,那些地方的人大概都是这个认知的吧。】烟尘道。 “人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没觉得什么好看的,倒是你,那些姑娘好看吗?”她随意反问。 阿城顿了顿,看着她笑,指着她比划,【没有你好看。】 【这小子挺有眼光啊,不错不错。】她喜滋滋的。 烟尘抽搐。 两人谁都没在意停在河里的画舫,等到傍晚,汉子们归还了小推车,阿城锁好门,牵着她的手去了街上。 买了她喜欢的菜回家,洗洗刷刷做好饭,晴琛吃完一碗,阿城已经吃完三碗,最后阿城将一大锅饭全都下肚,才勉强饱腹。 这就是炼体的弊端,她没有灵物给他补,他每天修炼完了,只能吃更多食物才行,好在这个凡人世界,她只让他学初级阶段的就够用了,没打算让他真去修仙问道。 晚上照旧,阿城在院子里炼体,晴琛在他身上套了从铁匠铺拿回来的铁盔,让他练习,随着每一个姿势完善,夜空中的能量被引入身体。 她看了一会,打着呵欠回屋睡得香甜。 第二天,阿城做好早饭,吃完八个馒头,喝了三碗粥,收拾完了厨房,他拿了两个路上吃,这就打算走了。没办法,消化太快,这会儿肚子基本空了。 晴琛叫住他,“门口停了一只斑鸠,你从这儿到码头,斑鸠会跟着你一起飞,你要和它比速度,先比它到码头那儿,要是没完成,中午我就不去码头找你了。傍晚它会陪着你飞回来,你同样要比它快,否则晚上再加二十斤重量。” 阿城呆了呆,和鸟儿比速度? 晴琛是有考究的,斑鸠相比其他鸟类飞起来并不快,他如今的状态,力气足够,可是速度就不怎么样了。 他急切的比划,【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完成了?要是你不去码头,中午谁给你做饭啊?】 “这你不用担心,我有银子,可以去下馆子,至于知不知道你完成,我自有办法。” 见她不容辩驳,阿城悻悻的转身出门了,打开门,果然看见一只斑鸠停在那梳理羽毛,歪头黑豆眼看着他。 阿城小心的走了一步,那鸟儿却毫不留情的飞起来,直冲着码头的方向飞去,阿城急了,跟着就跑。 等他气喘吁吁的到了地方,比平时早了整整两刻钟!可抬头一看,那鸟儿歇在一颗树上,闲闲的看着他,仿似嘲笑。 他有点心虚,又想晴琛也不一定会知道啊。 拿出馒头掰了一块洒在那,鸟儿也不怕他,飞下来吃,他蹲着和它打商量。 【你吃了我的东西,咱俩还一起跑过来,算是兄弟了吧?你下回飞慢点呗,还有,你应该不会和桃花说吧?不过桃花也听不懂你们说话,她应当也不会知道。】 比划一堆,鸟儿吃完没搭理他,他也觉得傻,转身开铺子去了。 结果等他翘首以盼的午间饭点都过了,晴琛也没来,他这才接受事实,晴琛竟然真的知道。 傍晚结束一切,他抬头,果然那只鸟停在那儿。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将手中馒头块一扔,果然,鸟儿很聪明的奔着馒头去了。 他撒丫子开跑,谁知鸟儿吃完馒头,拍拍翅膀没几下就追上来了,见了门口的晴琛,一个俯冲就冲到她怀里去了。 晴琛手里的点心喂着鸟,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来,抬手将一边茶壶递给他,见他咕噜噜喝完了。 “今天一样也没完成,晚上吃完饭你就练习,多加二十斤。”说完回身进屋了。 阿城脸一苦,深深叹口气,跟着进门了。 一个月后,他已经跑赢了斑鸠,麻雀,如今正在和燕子赛跑。 他如今的速度比之一般武林人士的轻功都是不输的,城镇的人都知道有个哑巴小子每天跟着火似的来回跑的贼快。 阿城的夜间重量已经加到了一百六十斤,就这,晴琛又找出了新花样。 阿城踏进院里,顿了顿,又出去看,是这里啊。 只见院中大大小小有不少坑洞,其中小老鼠跑来跑去,个个快的没边,阿城张大了嘴,心里有了不妙的预感。 吃过饭,等他收拾完,果然,晴琛已经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他乖乖穿上了铁盔,手脚带了四个铁环,一步一颤的走过来。 晴琛看了看他,指着满地的老鼠,“这些小家伙是陪你练功的,练你的眼力,速度,灵活度,反应力。今晚你至少要抓住十只老鼠,而且,绝不可以伤它们的性命,必须完好无损的将它们放进笼中。” “一整晚,它们会轮流在各个洞口之间奔跑,你有一夜的时间。好了,开始吧。” 阿城苦着脸,想比划,可是手重的根本动不起来,这样根本不可能啊。 “已经两年了,那本秘籍你都已经学完了,今天,你回忆每一个动作,将其连贯起来运转,运用你学到的东西去抓取它们,而不是靠蛮力。” 阿城艰难的动着手脚,将伏魔录连贯练了一遍,总算身体的重量轻松些了,他这才舒了口气,像正常人一般活动起来。 不过在大半夜里想要抓住这些跑的贼快的小老鼠,还是太难。 就着月光勉强看得到跑过的黑色影子,阿城艰难的扑过去。 晴琛看他狼狈的转圈圈,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再练一遍,一直练,不要光用眼睛,配合你的耳朵,用你的脑子去判断,学会寻找它们的轨迹和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