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水和牡丹全部准备妥当,两个人才缓缓走出冰室。
有人从暗处也缓缓走出来。
叶若水和牡丹并不知情,若是这人正在她面前,她一定能认出这正是刚才她们口中提到的玄衣男子。
徐时韬蹙着眉,但是语气却是笑着的,对身后的那人说:“是我们小瞧她了。”
徐时璧从暗处缓缓走来。冰库温度很低,但是他似乎像是感觉不到冷了一般,冷清清的,高挑修长的站在那里,思忖了一会,沉声开口:“居然被嫌弃了。”
“也对。我们这样的人,有什么好?”他像是自嘲般破天荒的笑了笑,随后对徐时韬说:“一会从暗道出去。别惊动了他们。”
徐时韬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半饷,才回过神来对徐时璧说:“七哥,你真应该考虑一下了。皇祖母身子越发不好了,说句难听的话...况且这些年,小继后那边动作也不少,这次你的婚事她少不了要插手了。”
徐时璧蹙着眉头:“暗探就在刚才来信了。便说是会在这几日发难。我想她若是提及的话,怕就是今日了。”不然他们两个也不会躲在冰库私下商议此事。
徐时韬说:“这也好办。只不过能避过今日,我们难道还要一直避着吗?皇祖母一直放心不下你这个太子之位,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得个称心的太子妃了。”
“这我知道。自从回来我们便打探过了叶姑娘的底细,你不知道,我当时万念俱灰想着随意娶个好摆弄的太子妃进府。她出身不高,很好掌握,且面对危险丝毫不惧,这是我所希望的。”
“可她才说了,并不想嫁我。”他蹙了蹙眉,“虽然我对她就像是路上口渴需要梅子,而她恰好是这颗梅子而已。”
徐时韬拍了拍七哥的肩膀,像是宽慰道:“可刚才叶姑娘也说过了,她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你的。我料她必不是那池中之物,这样的人宁可做朋友也不能做敌人。”虽然叶姑娘把他们当做恩人了,可如果有一天她中选,她会永远的向着七哥而不是自己的夫君吗?
徐时璧摇了摇头,“罢了。一会还是随机应变吧。”
未央宫排场很大,皇帝过寿辰自然是挑最好的、最珍贵的一切来为这整个国家最尊贵的主人庆贺。皇帝在未央宫设宴也不忘记与民同乐,下旨今日万众同欢,早在宫门至官路一路铺张,以颂皇帝的功德。
一时间撒银钱的、强赏钱的到处都是,整个京城都弥漫着欢快的氛围。
宫里也很热闹。一则今日人聚的最齐,都盼着能在皇上面前得脸以邀圣眷,二来太后一直称病足不出户,今日也是赏了皇帝的面子,坐在上席与皇帝同乐。
太后眯着眼睛看着戏台子。宫里的戏一共就这么几出,但太后很爱听,皇帝也只能陪从。众妃嫔有的年轻不爱听戏,便频频朝皇帝那里望去眼波流转,以求今日最大的恩宠;
品阶高的妃嫔各有各的心事,整个未央宫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可坐在上面的、真正的掌权者却毫不知情,大家心里有数,各自打着算盘,一个个食不知味。
徐时璧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是太子,一举一动自然很受人关注,便上前讨了父皇的一杯酒喝,道自己才醉了出去醒酒;皇上眯着眼睛看他,眼里却瞧不出喜怒。
小继后林贤兰似乎像是没看到一般,面上和和善善的打着圆场,嘴里似真似假的开起了玩笑:“太子话少,皇上莫怪。其实也怨不得人家请旨离席了,喝醉了也没个体己人服侍,臣妾看着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