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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悠扬

“噗……”歌月一口酒水朝着对面喷了过去,“你还真是个锤子!怎么现在才告诉老子午后是琴课啊?”    莫千邪及时侧身才险险避过迎面飞过来的酒水,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又没问我。”    “你!”歌月一只手撑在小桌边起身,倾身一只手握成拳头在莫千邪眼前晃了晃。    她危险地眯起一双眼,因是喝了酒,声线粗起来:“下次不提前告诉老子,老子定不轻饶了你!”    言毕,不待莫千邪反应,歌月便脚步虚浮地慌忙下楼,身影狼狈地跑出门去了。    末了她还不忘杀回身来扒住门框,朝着楼上一通大骂:“你个龟儿子!那两坛解千愁就给老子藏好!回头要是不见了,老子定一掌削了你!”    原本熙熙闹闹的茶馆被这一声霸道的嘶吼给生生盖住了,众茶客们鸦雀无声,一起齐刷刷望向二楼,好奇这被骂的鳖孙是哪一个。    只见这个“鳖孙”脸上乌云密布,充满杀气的眼神凉凉地扫过下面的吃瓜群众们,似乎在传达一个信息:再看,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珠挖出来!    众茶客们默默咽了口口水,虽是少年,却依旧令人感觉毛毛的,而况方才已经见识过了白衣少年的身手,这红衣少年好像看起来更恐怖……    大家非常有默契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回过头来就又互相说开了,恢复了之前喧闹的景象,只是偶尔有些不怕死的往这边瞄上几眼。    只见那红衣少年淡定地走下楼,要了两坛酒就翩然出门去了。    歌月出了香杏楼,便急匆匆的一路往七仙山上跑。    虽是四月,但这午后的太阳也格外的毒辣,晒的人有些头晕眼花。    不一会儿她就累的驻足弯腰扶住膝盖,站在青石阶上气喘吁吁,再加上酒精作用,心跳早已剧烈地扑扑咚咚地似要跳出胸膛来!    此时,却有琴音若有似无的从山腰间飘来,有如山谷幽泉细细流淌过心间,舒适安逸。    歌月深呼吸了两下,抹了把额前的汗水,平复了如雷的心跳,步履和着琴声的节拍,随风往和风书院跑去。    心中暗道:还好没有错过。    她自小对楼无书的琴音没有抵抗力,但是对于他这个人么,呵呵,同窗这许多年也没什么交情,平时除了上课连照面也打不上。    眼看着跑到了和风书院的大门,却看见门口守着一个人,那竹编躺椅里窝了个白坎肩、大裤衩的老头,那老头因为光线刺眼,用大蒲扇遮住了脸,此刻睡得呼噜声震天响,将那大蒲扇都吹得摇摇欲坠。    这人正是和风书院的奇葩之一——门人齐大爷。    荣得此称号是因为他一天四季都是这个装扮,哪怕七仙山上冰冻九尺,他眼眉积雪飞霜,也没有打动他裹件棉袄意思意思!    歌月迅速脚步一收一转,隐在了树后,暗道:此时回去,岂不是要被关夫子一顿教训?罢了罢了,还是上墙吧!    如此计较已定,歌月便猫着腰,趁着门人齐大爷在小憩,循着琴音,顺着墙摸到了琴课所在地——柳湖。    足下轻点,上了墙头,远远的就看见了柳湖那头的学子们在大太阳下正襟危坐,低头看着面前的琴,神色却好似有些不对劲,白苍苍的,今天的天气温度较高,他们的身子却皆在瑟瑟发抖……    歌月心中狐疑,哪里料的到这还不是全拜她和莫千邪所赐,师兄弟们这是不准吃午饭,给饿的……关夫子最喜欢连坐之名。    目光流转间,歌月迅速锁定住了弹琴之人,果然是楼无书。    这楼无书倒是神定气闲,全然不像周围脸色惨白的学子们,他头上半束墨玉五叶莲花小冠,并有两角白色飘带随风伴着青丝在身后飞舞,玄衣宽袍如墨翻飞,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琴音从飞扬的指尖流泻,泠泠七弦遍,一弦清一心,听得歌月神游天外,丝毫没有注意到这抚琴男子已是抬起头来,望向了这边……    此时弓着背,蹲坐在墙头上的歌月小脸因醉,红霞铺面,闭着眼陶醉在琴音里,几缕飘飞的青丝似羞含怯地遮住了两三分那张略带稚气的倾世容颜。    “大家快看!墙头上好像蹲坐着一条大狗!”不知是谁像发现了新大陆般率先惊叫出声。    有人一掌拍向了他的脑袋:“什么大狗啊!那是人!”    歌月被这叫声吓了一大跳,原本还醉着,一个重心不稳从墙头上直直栽了下来,咚的一声砸进了院里。    原本正襟危坐的学子们瞬间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上课就不嫌事大,皆起身争先恐后地往这边跑来,想看看这偷听之人究竟是谁。    “都给我滚回来!!!”    身后响起关山雁怒急攻心的声音,众学子们脚步一滞,迅速回到各自的琴案边排排坐好,只是这脖子却拉的长长的,恨不得凭空多长个几十丈弯弯拐拐得只将眼睛先行凑过去。    关山雁对着这些“不肖弟子”们哼了一声,这才朝着歌月的方向绕湖走过去。    歌月被摔得眼冒金星,急忙从草地上坐起,胡乱抹掉脸上、嘴上的青草与泥土,起身忙朝另一头跑去,要是被关夫子捉到酗酒就糟了!    谁知跑着跑着,人影一晃便结结实实地撞上了。    歌月吃痛,因着酒精作用,脾气也大了不少,使着杏花村的口音叫嚣道:“妈的,辣个(哪个)敢挡老子的道?活腻……”    抬眼一看,歌月仿佛被点了哑穴般一下子禁了声,将后半句硬生生的回吞进了肚子里,抬腿装作未识见人就要跑,却被这人眼疾手快地侧身拎起她的后领提回眼前。    歌月这才老实地站好,低头怯怯抬眼看着眼前着一身浅青色广袖长袍的人儿。    这人以银色镂空长冠束发,身后的白色长发随风起舞,端的一身仙风道骨!    歌月绞着手指,咬唇低低唤道:“爹爹。”    歌青山不语,略微皱着眉,伸手取下还粘在她头上的一根枯草,扑鼻而来的是满身杏香酒气,他颇有些伤神道:“去偷喝酒了?好的不学,脏话倒学的顺口。”    歌月抬头装傻充愣地望着歌青山,厚着脸皮讨好道:“爹爹这次出去云游给翩翩带了啥好东西回来没?”    歌青山无语,好似每次这仙风道骨的形象都会在自己女儿的面前撑不过三秒就荡然无存。    虽是和风书院院风宽松,向来没什么规章,不比其他书院条条禁令,院风森严,但这酒却是唯一无法触碰的红线!    歌青山当然不会就此被她糊了过去,严肃道:“翩翩,不要在这岔开话题!你……”    “啊,是院长回来啦!”    身后的关山雁已经追了上来,看着一身灰头土脸的歌月,瞬间明白了什么:“你就是刚才那个蹲在墙上偷听之人?”    歌月不悦地粗声反驳道:“什么偷听啊?我是正大光明的——嗝~”    歌月张嘴打嗝后的酒气冲的老头子满脸都是,关山雁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抹了一把老脸,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他浑身发抖地伸出干瘪的指头指着歌月道:“你!你竟然还敢喝酒!!”    而后他转身向歌青山拱手施礼,拿出了教书育人的风范,义正言辞道:“禁酒令是和风书院唯一的院规,也是由院长您亲自下令定下的,歌月虽是您的儿子,但在下认为,应当一视同仁,不可破例!”    歌月双手捂脸,完了完了,这关夫子早就看自己很不爽了,但碍于和风书院本来就院风出奇的自由、奔放,毫无院规可言,一直找不到理由收拾自己,这下逮住肯定会新帐旧帐一起算了。    歌月透着指缝间瞥见歌青山询问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是不是又在关夫子的课堂上调皮了?    歌月忙摆了摆双手表示否认,眼神无比清澈、诚实: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这时耳旁却好死不死地又响起了关山雁的声音,这老头最喜欢告状,多年来真是一点未变。    只听他补充道:“而且令公子今日在课堂上还开小差去了,其后更是公然逃课,在下知道书院向来不对此设立什么规章制度,但是这尊师重道的理总该加以约束下吧。”    歌青山叹了口气,向关山雁回了礼,道:“是小儿顽劣了,还望夫子宽宏大量,莫要怪罪,这要打要罚全凭夫子之意。”     “爹!”    “你这性子是该好好收收了。” 言毕,歌青山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看样子已经是打定主意不想再管她了。     歌月硬着头皮,只好换了副乖学生的嘴脸,怯怯试探道:“关夫子?”    “哼!先去湖边净下脸,给我滚回去把剩下课上完再收拾你!”言毕,关山雁朝着琴课的方向走去。    众少年们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下看着关夫子回来了,又神色肃穆地望着摆在案上的古琴,一副若有所思,在复习功课的样子。    歌月跑到柳湖边蹲下,掬了几把清凉的湖水拍在脸上,顿时神清气爽了几分,酒醒了也不少,净完了脸便屁颠颠地跟在了关山雁后头。    隐在院外大榕树里的莫千邪将这场景收入眼底,好笑地摇了摇头,待二人走后,咕哝了句:“那臭小子弹的琴有这么好听么?每次都跟被勾了魂一样,这下被抓住了吧!”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边有一个红衣男子抱着两坛子酒悄悄下了树。    因歌月翘了课,所以柳湖旁没有她的琴案,她勾起唇角,想到了溜走的理由,脚底欢脱地往外跑:“关夫子,学生这就去取琴来。”    奈何关山雁很是不信任她:“你给我回来!等你取琴回来,天都黑了!”    关山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沉声道:“上次教习的音律只有楼无书记得最清,方才虽是被你打断,但已弹完了大半截,分毫未差,你就去挨着他坐下吧,好好学习学习别人是怎么上课的。”    歌月脚步微顿,不肯上前,虽是很喜欢听他弹琴,而且痴热程度连自己都感到诧异,因着这事还几乎从来没有缺过琴课。    但是一看到他那冷冰冰、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歌月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犯怵,不想上前自讨没趣。    见歌月没有上前的意思,关山雁也不急,一挥下摆坐在自己的琴案边,试了几个音,凉凉道:“你若再不好好听课,这饮酒之罚……”    “啊!你好啊!画君兄!”歌月急忙打断关山雁的话,很是识相地来到楼无书的琴案旁坐好,一副人畜无害地跟他打了个招呼,笑脸盈盈。    然而楼无书却是面无表情,沉默着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周围的气温连着陡降了好几度。    众少年们侧头看着歌月一脸狗腿的模样,心中皆替她捏了把汗,只好默默安慰道:这大太阳的坐在冰块旁应该比较清凉吧……    关山雁见歌月乖乖坐下,这才继续上课,道:“卜相令,你来将刚刚楼无书剩下的一小段弹完。”    “啊?”着一身浅金色广袖服的学子一脸茫然。    “怎么?刚刚还有闲情看大狗,难道不是因为已经对曲谱烂熟于心了?”    卜相令带着稚气的俊脸瞬间红透成了西瓜,支支吾吾道:“学生……学生……”    他自小胆子只有鹌鹑蛋的大小,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刚刚出声“指认大狗”,完全是因为上课开小差,早就神游天外去了。    “夫子,学生方才记住了,不如由学生来弹吧。”另一个穿着跟卜相令一模一样的浅金色广袖服的少年出声解围。    这说话的正是卜相令的双胞胎哥哥卜兰天,此人跟卜相令的性格完全相反,遇事冷静得不似同龄人,做事老道而严肃,对他人虽是不苟言笑,但是看的出来对这亲弟弟却非常上心。    “也罢,还是你来吧。”关山雁原本也只是想稍稍警醒下卜相令,所以见他哥哥解围,也没有继续苛责。    悠悠琴音响起,略显霸道,曲罢,虽是也无分毫音差,却高下立分,故而关山雁还是向楼无书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这真是他引以为傲的得意门生啊!    “既然只有两个人能记住曲谱,那这堂课大家就不必学习新的了,继续复习上一堂课的内容吧。”    “是。”众学生回应,心中松了口气。    歌月望着摆在眼前暗红色的古琴,眉头深锁,感觉要是摸上去的话总有一种亵渎的感觉,故而拿出来的手僵在半空中又缩了回去。    哪知关山雁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旁边,看着她眼睛盯着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抖着胡须厉声道:“还愣着干嘛?琴是看着就能学会的吗?!”    歌月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的一哆嗦,条件反射地就伸出双手摸了上弦,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众学子们如遭雷劈:我没看错吧!翩翩没有跟我们住在一起,可能不知道,那琴楼无书平常可是宝贝的跟他媳妇儿似的,别人是万万不可能有染指的机会!哎……这下翩翩算是玩完了……    楼无书似乎也震惊了,微微偏过脸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双按在琴弦上白暂修长的手,表情有一丝皲裂,这是第一双除了自己抚上落红的手。    歌月以为他有洁癖,铮铮试了两个音,拍了拍楼无书的肩,一脸我什么都懂的表情道:“画君兄,你放心!我方才已经在湖里净过手了!”    言毕,她没了之前的纠结,索性施施然弹了起来。    她灵巧的手指在七根蚕丝弦上来回舞动,指尖流淌的琴音如蝴蝶扑闪,优雅轻柔。    这同样的曲从歌月手中弹出来却不似楼无书方才那样的仙气,那样的不敢亵渎,而是更加贴近自然,贴近生活,无拘无束、潇潇洒洒,别有一番风味。    众学子们皆默契的停下了手中的琴音,静静聆听着,这琴音好似少女般呢喃着叩开了他们的心扉,甜蜜的幸福感不知不觉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一曲作罢,全场鸦雀无声。    “这伤情、高雅之曲硬生生地被你弹得如此……快活”关山雁似乎找不到其他的话语继续描述下去了,默默踱步走了。    心里却暗道:这臭小子还是很有天赋的嘛!竟然可以记全上一堂课的音律,这要是一门心思花在学习上,也算是个可塑之才!    琴课结束后,众学子们如作鸟兽一下子哄然散去,天知道他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饥饿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惩罚!    不一会儿,柳湖旁的少年们几乎都跑了个一干二净,打算吃完饭再回来收拾琴案,只有楼无书默默地在收琴。    “画君兄!谢谢你的琴!”歌月在他身后摆手挥别。    楼无书背影停顿了下,轻轻拂过每一根她触摸过的琴弦,指尖的余温好像还残留在上面一样,他隐忍着内心的波动,却没有过多的话语。    他叹了口气,径直抱琴离去。    歌月自讨了个没趣,嘴里嗤道:“切!真是的!从来这样不屑的跟我说话,怎么,小爷嘴里有口臭吗?”    “翩翩,你还好吧?手指头还在不在?”卜相令上来想抬起她的手查看一下,上次有个师兄不要命挑衅楼无书,手还没碰到落红,就被楼无书生生掰断了五根手指头,当场吓得还不敢告给夫子听,自己默默下山把医寻。    歌月自小不在庄屋跟师兄弟们挤通铺,当然不清楚这件事。    歌月一把拍开卜相令伸过来的爪子,挑眉看着他:“哼!少在这献殷勤!什么翩翩,叫翩爷!我还没找你好好算账呢!什么大狗啊!要不是你乱叫,我也不会被抓到。”    卜相令尴尬地挠了挠头道:“哎,谁让你以那种不雅的姿势蹲坐在上面的?好啦,翩爷!是小的眼神差,看错了行不行?”    他环顾了下四周,对歌月悄悄附耳小声说道:“我给你抄作业好不好?”    歌月闻言搭上了卜相令的肩,自觉是个大度的人,随即眯眼乐道:“哈哈哈!这个好说,好说!咱哥俩先去吃个饭。”    正待二人离去,后面又悠悠响起关山雁的声音:“歌月你留下。”    歌月仰天长叹,她就知道老头子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卜相令与她泪别表示同情,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翩爷,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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