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雒家村空气都是喜庆的,何况草木人间、花鸟鱼兽?
各型车辆、摩托车、自行车排起长龙,前后足足一公里,天上还有飞的。最明星的是新闻采访车、吊臂摄影器材、还有无人机。这些明星玩意,村民少见。
因为少见,就要看个够。虎子头望天空,追着无人机跑。
雒小亿说:
“我代表全家宣布,我们家的三亩九分责任田和五亩九分山林全部入股合作社,只留自留地。另外,我们家还要货币入股30万元。在此,我要感谢全村老少爷们,大家对合作社的支持令我感动!请乡亲们相信,我们一定能让我们的土地长出宝来!让我们的钱赚更多的钱回来!”
“今天,由于条件的限制,货币投资20万元一下的,我们未能请您们上台来。很抱歉!没关系,等赚了钱,我们盖一个歌舞厅,大家可以尽情地合唱。接下来是下半场,歌舞表演。同时,请村民依次去会议室办理入股协议和农民合作社基本法的签字手续。现在我把话筒交给丁馆长。”
丁宇晖说:“欢送雒支书前台就坐。音乐。”
舞台上,鼓乐翻天,秧歌的屁股也扭上了天,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村委会里,踊跃的村民们拿着土地权证、林权证和现金,排队签署合作社入股协议和合作社基本法等入社手续。
从互助组、合作社,到小岗村分田散伙、土地承包联产责任制,再到今天的合作社,简直就是一个轮回。但是,此合作社与彼合作社有着本质的不同。通俗的讲,今天的合作社是市场经济体制下的合作社;从前的合作社是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合作社。二者的法律关系和生产关系都有着根本的区别,不一样。
有滴人欢喜,有滴人愁。郭二爷的精神极为不爽,不但如此,他把整个郭家扁都带偏了风向。
郭家扁没有一户去会议室办理入股协议。郭四牛纹丝不动,只看戏,他甚至把合作社成立大会都当成了戏来看。他想,究竟入社后有多少搞头?实在算不出来。反正,一年下来,差也能赚个三五万,好年份,更能赚个十万八万的,不入社也罢。我等,我观望~~他们总要来找我谈。不过,郭二爷点了他一下,这是占零地租便宜。如果邻居们都收他租金,又没多少搞头;要是他们都入社,那就直接没得搞。越想心里越慌……
特别是看到其他作业组的人那么高兴,郭四牛越发觉得自己内心尴尬,堵得慌。郭二爷也堵得慌,眼见雒小亿搞得风风火火,还像那回事,他很嫉妒。更重要的是郭老三家把他告到村委会了,很尴尬。村委会已经给他发出了约谈通知。郭二爷常常怀有十面埋伏的感觉,敌人实在太多了。
村委宴会是有规模限制的,只招待领导和客人。然而,家家户户都自办酒宴庆祝雒家村三喜临门。
为了签订入股协议和基本法,外地工作的或定居的都回来了。这是继春节又一次集体返村,这顿饭相当于团年饭。郭家扁是没得团年饭吃了,这是郭二爷的杰作。想到自己没得吃的,郭二爷感到很失落。于是,在演出结束后,自觉地跟着韩四爷走了。
谢地基正指挥人马拆舞台,苟丽丽立马上前阻止。
“地基叔,你干嘛?今晚,我们要卡拉OK。还没有玩够啊。雒支书说了,明天拆,今晚,想唱就唱。”
“死丫头,不拆就补拆,让你们疯吧!”谢地基说道,同时向安装工人挥手示意,不拆了。
“人家可不是死丫头,人家是小媳妇。”苟丽丽不妨调侃一番村里有名的刚正大叔。
“哼,你变成老太婆,也是死丫头片子一个!”谢地基轻蔑得说道。
“好吧,总有求人的时候吧,到时候把你往死里整,看你怕不怕?”
玩笑归玩笑,该干的事要做好。苟丽丽话还没说完又回到会议室,去指导村民签字、打指模。已签协议和基本法,摞起厚厚的两墩。
演出结束,雒家村的庆祝活动才刚刚开始了呢。主会场在雒家村小学,分会场在各自的家里,通过微信实现了适时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