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映照着极乐宫的红墙愈发靓丽,马蹄声蹄蹄不停。
清秋策马走在这落日之下,面庞被照耀着显的犹如麦色肤色。
城中的林道,梧桐树叶稀稀落落的,但丝毫不影响它在余晖下的风景。
城外,马蹄声阵阵响起,一声:“整顿队形,开拔!”马蹄声、脚步声、盔甲声、收剑声齐齐响起,五万凤鸣军浩浩汤汤地出发了。
每人士兵脚底稳实,一步一步踏着地面,扬起尘土。
宫中,东方来到清秋殿中,空无一人,东方连忙跑进去,只见所有东西都没有了,东方低落地垂下了手,手中拿着那一斛螺子黛,这是那天说要给她画眉的。
“任平,今日清秋公主见过谁?为何突然离去,你居然不来禀告朕。你这内省勾当官还做不做了?”东方对着一旁跟着的身为内省后宫总管的内侍说道。
任平一听东方语气不对,连忙跪下,“今日是新帝登基第二日,依礼,太妃在后宫设宴,后宫女眷、大臣家眷都要出席,听说也邀请了凤鸣公主。”说完任平松了口气。
“哦?这么说姜相幼女姜文雅也来了?”东方接着问。
“应该是的,具体到否,容臣去问。”任平继续低着头跪着。
“不用了,他们怕是碰到了。”东方径自朝殿阁外门走去。
半夏匆匆进来,“陛下,刚刚听小宫女说,今日后妃宴席,清秋公主和姜女公子碰面了,并且还有些口舌之争。”
“我已经知道了,朕忙的把这事忘了,她不告而别,怕是因为这个。”东方自顾自地往前走说着。
大梁平城内,清秋和叶昭城内走着,“殿下,尘生告诉我了极乐宫中事,你是因为不确定那大渝皇帝是不是喜欢你?又或者拿你当替身,所以不告而别匆匆离去?”叶昭忍不住想问。
“叶姐姐”,叶昭很久没听到清秋这样叫她,清秋这样叫她,说明清秋心里有事。
“叶姐姐,一个人喜不喜欢我,我可以从眼睛里看出来,他是真心对我的,从前是,如今更是。”清秋平静地说。
“那你又为何?”叶昭话没说完,被清秋打断。
“我知道他没有把我当替身,我气的是,如果他当质子回国后,再也不会见我了,那他会不会就娶了姜文雅,把她当做我,我气的是这个,我气他是不是当时刚来大梁会不会把我当做姜文雅替身,之后才慢慢发现,真正喜欢的其实是我,如果这样,即使现在他真心喜欢我,我也宁愿不要。迟来的深情,又算什么?”清秋说着扬起了头,眼角的泪在阳光下闪着。
“为什么不与他问清楚?”叶昭道。
“因为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不往坏处想,我是愿意相信他的,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说过姜文雅与我长的相似,如若他真没有把我当做过替身影子,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
叶昭刚想开口宽慰道,清秋摇了头摇了头,径自向前走去。
赶了半个月的路,如今十一月下旬,天气寒冷,平城下了大雪,挡住了道路,清秋不得不停下。
翌日清晨,清秋如往常一样操练军队,军营外,一声:‘镇西大将军到!’打破了宁静。
“臣镇西将军巴林阿尔,参见公主殿下,愿殿下千岁金安!”清秋第一次见这位当年跟着母后与自己舅舅从科尔沁草原来的部下。
说来清秋的舅舅,算是清秋母后的庶弟,却一起来了大梁,也算有点本事,但更多的只有算计
他一身草原戎装,穿着高翘尖棉靴,身披大裘,年龄也就刚刚四十而已,清秋仔细大量着。
“起来吧,本宫并没有要求你们来接驾,为何离开了西部首府护西城?”清秋问道。
“臣是接到了太师之令,说公主回国要路过,吩咐微臣照应。”巴林阿尔作拱手礼答。
“哦?让舅舅操心了,不过你擅自离开首府,如若大渝听说你离开,前来骚扰边境,又该当如何?”清秋一壁说一壁坐在兵营高台上。
“殿下无须担心,臣在这西境三年,早已安排妥当,就算现在让臣回京述职,没有新的守将来,大渝也不会打来。”巴林阿尔抬起头骄傲的看着清秋说道。
“哦?不知将军有什么好方法,震慑的如此之好?”清秋说罢,又道:“将军还有两年就要卸任,赶赴它任,还是最好将方法写下来,以便其他将军来了有个参考。”
大梁边境守将五年就要更换,就例如巴林阿尔,两年后,五年任期满,就要被召回京,或者再到其他边境,继续当值。
清秋知他那句话是为了显示自己与众不同,又有舅舅太师撑腰,故故意用任期到,来打压他。
说着叶昭从另一边过来了,巴林阿尔,单腿跪地,“见过南宁侯、上将军”
“巴林将军安好。在下算是将军后辈,怎能受将军如此大礼。”
叶昭因当年梁帝登基时犬戎怀宋趁国内王爷暴乱,家中通通牺牲,自己领兵,镇压了两面,虽比巴林年轻,但梁帝忌惮清秋舅舅迪力夏,会借着巴林有功,成为权臣外戚,故当年并没有让巴林领兵,而是让他回国搬救兵,而让叶家军来镇压犬戎怀宋。
“哎,将军年少成名,一人领军,镇压两国兵力,好不威风,只可惜当时在下回了草原般援军,否则也应和将军有一起作战,甚至是与将军一起立功之时。”巴撇着嘴说着。
巴林一直自诩打仗了得,但跟着迪力夏来了大梁,被猜测,一直只作着边境守将,战事来临,不是清秋来。就是派他人来,他自己从没有真正在大梁领兵打过,虽是要职,却没有机会让人们见识他的厉害。自己一直愤愤不平,也亏得他是忠于太师,一直守着边境,为的就是太师的阴谋。
“好了,你先下去吧。”清秋摆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