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信纸掉落下来,嘴里念叨着:“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叶昭觉得奇怪,刚想去捡起那掉落的纸张,清秋一个突然站了起来:“去,给我查,蔺乔是否真的战死沙场!”
“殿下!你不要激动,你冷静下来。”叶昭也看到了锁清染传来的报讯,想让清秋冷静下来。
“殿下,蔺公是为了楚国百姓不再受到战乱纷扰,是为了阻止段后才以一己之身带领全军抵挡段后反攻。”叶昭宽慰着清秋。
可清秋依旧甚是激动,情绪激动,眼神中又带着悲伤。
清秋木木地走到屋外,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向西边看着,一边笑着,一边流了些许眼泪。
作为一个君主,能碰到一个非常优秀并且又懂自己的将领属下是多么的不易。
蔺乔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将才,他与清秋似师似友,有着君王与臣子的默契,是其他将帅都比不了的。
清秋一人少许坐了半个时辰,而后振作起来,写了敕令。
让河西继续发兵,帮助清染剿灭段后及其残余。
随后清秋又借渝国的兵力,向西去,继续攻打。
派蒙骜父子为帅将,意为直取楚国全境,清秋要收复已经四分五裂很久的天下了。
梁国前几代人的积淀,就是为了现在的清秋能够更方便的统一天下。
就在梁国军旗四处征战飘扬的时候,尘生踉踉跄跄地从金陵而来。
尘生浑身是伤,背部几乎全是刀疤。
嘴唇干裂流血,腿上都是被用铁链鞭打过得痕迹。
等到清秋匆忙从驻扎军营回来看到尘生时,尘生已经昏睡过去。
“殿下,这是尘生手里紧紧握着地函件,请殿下过目。”叶昭递给清秋。
夜里北风呼啸,芒种时节金陵正是雨季。
风刮的殿内的纱帘不停的摆动,蜡烛一闪一闪地。
雨说下就下,哗啦啦啦地砸在了地上,雨打芭蕉,雨敲砖瓦。
泥土浸润后的清香扑面而来,荷叶上雨滴一下一下地落下。
花草、树木、鸟兽,夜里与雨落一起奏响了夏日地天籁。
差不多子时时分,雨滴滴答答地小了许多,地面被雨水冲刷地干净。
所有人都几近熟睡,忽然地上平静的雨水中荡起阵阵水波。
是有人在走动,仔细一看,那人的靴子底老高了,靴子上绣着四爪的龙纹。
夜色甚黑,那人墨绿色的斗篷下,将脸罩住,完全看不出来是谁。
雪里青和尘生子夜时分,还在为梁帝煎熬着药材。
“真人,这药这么苦,你说陛下喝了这么多,苦也该苦醒了吧。”尘生拿着手帕,揭开熬药的紫玉壶,用筷子拨动着,嘴里嘀咕着。
雪里青被尘生逗笑,择了手中一不太好的药材,扔过去砸中尘生的头:
“你这孩子,真真是。如若药苦就可以让人昏睡中醒来,那干脆不要吃药了。”
“哎……”尘生歪着脑袋,继续熬煮着药。
“我这不是担心嘛,殿下在外打仗,倘若殿下回来陛下还没有醒,那殿下该有多难过啊。”
“放心,只要按照我的药方慢慢调理,陛下会醒来的。”雪里青摸摸尘生的头道。
“嗯那就好……”
黑夜里行走的人,缓缓走到了福宁殿,从侧门而进,来到寝殿。
幽幽地走到塌边,仔细端详着躺在床上的虚弱地中年男子。
那男子眉眼黑青,面色苍白,孱弱地躺在榻上。
身披披风的人,坐在躺着的男人身边。
从怀中取出一枚药丸,掰开嘴,给躺着的人送了进去。
没过一刻钟时刻,男子脸色慢慢褪去苍白,有了血色。随后手指颤巍地动了动,叫了声:“清儿……”
男子取下披风,露出了脸,一抹淡然地笑道:“皇兄身体可好了?”
梁帝听到是兖王的声音,立马闭了眼睛,又缓缓张开:“该来的,总归该来,你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兖王眼神阴狠:“我认贼做母那么久,我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你们母子两害的我与生身母亲分离,你们怎么忍心的?”
“既然你自己一意孤行,带入自己的想法,朕也没什么好说的。”梁帝不想多于锁承德争辩,只想多留一点力气等着有人能前来。
“你和你母亲做了恶事,当然没什么好说的。”锁承德咆哮起来。
抓着梁帝的衣领,恶狠狠地望着梁帝:“这个皇位本来也该是我坐坐的,可你却不传给我,将来再传给清染这不好嘛?”
锁承德呲呲牙,又继续道:
“可你非要传给清秋那个小女子?女子误国,你难道不知道?倘若你母亲不悍妒,父皇又怎会常年征战在外而烙下病根,又怎会壮年便驾崩?”
梁帝冷笑一声:
“怎么?我母皇悍妒,父皇就非要出去打仗?我母皇不悍妒,难道天下的皇帝都不打仗了?你去问问渝国、楚国、怀宋看看是不是这样,难道他们的皇帝都不想扩张疆土?”
锁承德紧闭嘴巴,咬磨着牙齿,歪了歪头,掐住梁帝的脖子:
“我不管,总之你们母子两害我母亲是事实,我今日来就是为了取代你。”
梁帝并没有很诧异,反而用劲力气掰开锁承德掐住自己的手,喘了一大口气后:“你有证据证明是我们母子两害的你母亲?”
“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哪里还有证据。”锁承德不屑和梁帝争论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