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天身子慢慢升高,终于在空中停住,居高临下,俯视着苏予宁。他神情自若,语气平淡地道:“师妹,你天赋固然卓越,但师兄我也不是愚鲁之人。之前你为圣境时,我尚且压你一筹,何况此时?”
金凤台内,众人皆举头望着空中。
郝仁的心情复杂,他修为既高,空中二人孰强孰弱一眼可知。叶向天已是圣境九重的高手,虽距离他自己吹嘘的返虚境还有相当的距离,却绝非超凡境初期的苏予宁可比。
二者相对而立,前者如太阳般光芒万丈,不可逼视;后者却似烛火、似荧光,弱小得仿佛不堪一击。
他隐隐猜到了些实情:苏予宁定然是看到了自己所写的信,这才一怒之下来找叶向天的麻烦。
只是,郝仁终究是难以弄明白,她是哪里来的自信,敢以这样的方式直面圣境九重的对手?
脑筋飞快地转动:我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帮一帮她?
苏予宁是被自己的信坑来的,于情于理,总不能看着她受伤遭辱。
然而他空有返虚境的修为,却没学过多少道法、剑术,临阵对敌只会平A。
先前怕是估错了,晋入返虚后,他一度以为就算封万里上门也丝毫不惧。但此时眼见得叶向天出手的动静,郝仁自忖未必胜的过圣境九重的对手。事不能成,暴露了修为,反倒是置身于险地,害了自己,也害了苗苗和苏予宁。
是否有其他的手段可以浑水摸鱼?
空中,叶向天好整以暇,又道:“你没了火羽剑,我不占你便宜,周身法宝也一个不用,快出手吧!”
却听苏予宁回道:“我劝你还是穿上金缕衣,戴上七星镯,拿起多宝鞭的好。苏予宁虽然狂妄,但面对‘半步返虚’的高手,怎可能不动用火羽剑?”
“哦?”叶向天惊奇中带着不信,“火羽剑莫非已经修复好了?”
“自然不曾。”苏予宁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柄短剑,剑身二尺,形状颇为华美,只是此时剑身早已焦黑枯朽,正是被黑袍老祖毁掉的火羽剑,“我久与此物打交道,倒是研究出一些心得,只不知能不能成,还请师兄品评。”
随着话声,她将短剑横于胸前,在焦黑枯朽中依稀可见暗红的光泽流转,勾出一只火鸟的形状。一抹黑气在她体内流动起来,盖过了她周身火红的真元,画出了一张奇异、古怪,似是而非的黑色星图来。
“那是什么?”出声询问的是仍旧坐在竹椅上的张三德。
郝仁自然知道那是什么。苏予宁当日挑战黑袍老祖,却被对方轻易地击败,不仅毁了火羽剑,还在剑中和苏予宁的真元内留下了独属于黑袍老祖的古怪力量。
郝仁当时茫然无知,现在才发现这力量与自己修炼时所引取的星力极为相似,只是未曾受过紫薇星光的滋润,更为纯净、难测。
绝非正常的修士所能化解。
这星力在苏予宁的体内徘徊不去,导致其修为一落千丈。她此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试图强行以自身的真元驱使星力,化为己用。这是风险极大的事情,以郝仁的经验来看,甚至是“毫无成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