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看着没个把月就要出谷粒了,这不成心跟她家过不去吗?
草菇婶一边骂,一边去找流水的源头,结果不久就看到那决堤的黑水河。
心都慌了,这黑水河决堤可是大事。
黑水村的田地地势平坦且低,这一决堤,马上成了一片汪洋大湖。
“不好了,要出人命了!额得回去叫人!对,叫人!”
“不好啦,发大水咯,发大水咯,黑水河决堤了,快来救水啊!”
“什么?黑水河决堤了,谁干的?”
草菇婶回到村里,立马敲锣打鼓的告诉了大伙,村民立马炸开了锅,纷纷拿上工具前去查看。
可等他们看到那决堤的缺口,无一不面色苍白,瑟瑟发抖。
“额的麻呀,这么大的缺口,谁堵得住啊?”
“可不是,看来这回地里的庄稼可有得喝了。”
“走,看看额们的地去。”
大伙见拿那决堤的黑水河岸没辙,只好回头,想要疏导水流,让地里的禾苗喘口气。
可黑水村的地都是当初一圈湿地浅沟开出来的,外面围着一圈硬石坡,要想掘开,可得费不少功夫呢。
眼看着庄稼就要被淹成了大湖了,村们们急啊,可是急也没用啊,上面的决口太大堵不上,下面的石坡太硬谁也没辙。
那原本的流水沟此时就是个摆设,撑天了放水也得顶不上事。
“哎,这可怎么办啊?”
村长陈大锅就像若果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看来今年大家没了收成,指不定谁得饿死了。
“鱼鳖,哇靠,好多鱼鳖,哎呀,它们吃额们的庄稼。”
此时,村民们看到水里的动静,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批一大批的鱼鳖,鼓足了劲似的吃那冒头的嫩尖。
现在那些半米高的禾苗都个顶个的挤着脖子垫着脚往外透气,最终露出个小小的尖牙儿。
不料正好成了鱼鳖的心口菜,被啃得面目全非,看得村民们直跺脚。
“这帮该死的鱼鳖,把额家的庄稼都给糟蹋了,不行,额得把家里的鸭子放出来治治它们。”
于是没多久,一群水鸭大军就被放入了水里吃鱼鳖。
这可高兴坏了它们,没多大功夫就把它们吃得脖子鼓鼓,好不可爱。
在岸边的一只大公鸡见状,显得有些嫉妒,于是它带领着一群老母鸡噗通一下就跳水里去了。
这年头饿急了鸡都敢跳水跟鸭子抢吃的。
“额的妈呀谁家的鸡啊,跟鸭子们跳水去了,淹死了可别怪额没提醒你啊!”
这滑稽的事情传到村里的时候,朱大喜正在美滋滋的吃着梁大紫巴结它的大餐。
它现在依然是丝毫不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要是村民们知道是它决堤放的水,指不定就得活剐了它。
此时已经是艳阳高照的时候了,该起床的都起来的,起不来的都死透了。
梁大紫做完山神大人的美味大餐后就躲起来。
她现在感觉自己背着一具尸儿,所以都不敢见人。
这时,草菇婶拿着供席前来求神。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朱大喜在供席上面大吃特吃。
只听哐当一声,她惊喜的都把手里的供席给弄掉了。
“哎呦河神大人救命啊!”
朱大喜心里嘻嘻一笑,暗想着不错呀,它终于要有第二个信徒了。
这一定是它做好事不求回报所带来。
“你遇到什么事情啦?”
“呜呜,大人啊,也不知道是哪个阉杀的蠢货一声不吭的就把黑水河给决堤了,额们黑水村的庄稼现在都给水淹了,要是没个辙子把水泄了,额们今年的收成可就全泡汤啦!”
啊,这么严重啊!
等朱大喜听完草菇婶的话,脸立马就黑了。
不成想自己一番好意,竟成了个阉杀的蠢货,真是好心办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