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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穆伶注视他的眉梢神态,笑道:“褚大人这话说的也对,常言‘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人愿意淡泊名利,不受嘉奖,那就随他去得了。”说罢又朝他拱手,“打扰了,褚大人。”    褚升薄唇轻启,“无事。”    二人在街心分别,穆伶等褚升走远了才收及目光,转身去了就近处一间茶馆。上了二楼,楼梯口的包厢外左右站着两位随从,俱是八尺身材,目不斜视,一看便是高门大族家的奴才。    两位随从一见穆伶来了,行了个礼,其中一位微笑道:“公子正在等了。”    穆伶微微颔首,等着随从伸手推开门来,他抬脚跨进屋中,步声轻巧,转过了一架镂空屏风,就见一位元色圆袍的青年清清冷冷立在窗边上。    二人落座,穆伶执壶倒了一盏果仁泡茶,静王端了却又放下,注视着他,语气缓缓的问了,“他可有跟你说什么?”    不必明指这个“他”是谁,穆伶心知肚明,回道:“闲聊了几句,也有扯到贪污案,只是他不愿多提,我们便散了。”说着又皱起眉头,“却有一点古怪,他身上沾了几块血迹,脸色煞白,像是在哪里受了重伤。”    静王闻言敛眉。    穆伶道:“臣斗胆问一句,王爷为何如此肯定此事乃褚大人策划?”    静王双目幽深,“外人都道徐宝庆经了我的点头,才敢上疏弹劾胡党,可我知道不是。徐宝庆之所以敢上疏,是他手里有证据。那么,证据又是从何处来?”说到这里他缓缓回身,看着穆伶说道,“除了他,我想不出来谁了。”    穆伶沉吟道:“可是褚大人他……”    静王抬手打住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想想,我认识他多少年了?外人道他寡恩狠戾,性情乖张,人却不止是只有一面。”    “臣受教了。”    随后回到王府,王妃笑柔柔迎上来,静王心中不觉一静,又从嬷嬷怀里抱过不满一岁的小世子,逗弄着他的脸儿。享受这片刻的父子夫妻之乐,随后叫李管事到书房,沉吟道:“你去查查,之前褚升做了什么事。”    褚升回到府上先换了身干净衣服,又重新将两处伤口包扎了。丫鬟捧着药箱出去,他躺在藤椅上,一只手支着后脑勺,一只手摊开在眼前,掌心被白纱布包着,渗不出丝丝的血渍。    肩膀上的还能暂且藏着,这地方却是外露的伤,不能藏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受了伤。    这小娘子倒是心狠,也不管他流了这么多血,就将他捆在椅子上一整夜。    他又挑了桌上染血的纱布,在掌心里轻轻摩挲,指腹间又沾起了纱布上未干的鲜血。这是先前在董府她替他包扎的,纤纤素手,绕过他腋下,抚摸他肩胛肌肤,仿佛现在还能体味到她握着时的温度。    不知不觉想痴了,褚升凝望着手心,忽而低低一笑。    顾沥来时没让丫鬟惊动,从门首边往里望去,正见到这一幕。    他一时暗暗吃惊在心里。    “谁?!”    察觉到人来了的动静,褚升脸色倏变,声音沉沉的。    顾沥含笑踏进屋里来,“二爷,是我啊。”正说着才看轻了褚升的模样,他正慵慵懒懒躺在藤椅上,却是手里摊着一块沾血纱布,而他掌心又包着伤口,不免惊道,“是谁这样大胆,竟将您伤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褚升说着,“说起来,还得怪我府上养的那条黄毛狗,当初心软就将它救了,想着送佛送到西,且放它在府上乱窜,今儿早上却是一见到我发疯了似的扑上来,谁知嬉闹间,张嘴一口利牙就将我皮咬破了。我这伤就是这么来的。”    顾沥不过是疑心问了一句,按照褚升以往的性子,是不耐烦答的。    眼下顾沥越发狐疑,口中笑道:“都说狗儿养久了都有了灵性,我看是这条黄毛狗儿知道是你救了它性命,所以一见着你欢喜,嬉闹间这才将你咬了,不小心的事,二爷就别跟一头蛮物置气了。”    褚升道:“和一头蛮物自然计较不成,但若是换做了一个人,我可不轻饶了。”说着轻笑一声,眉眼温柔,轻轻摩挲手心,心中涌现无尽柔情,又不想教人瞧出端倪,起身掸掸衣袖,“闲话不多提,我知道你来有事,咱们且吃着且聊。”    又吩咐下人准备酒菜,在庭院中备了一席,和顾沥吃喝闲聊。    酒过三巡,顾沥见褚升醉眼婆娑,脸上一片淡淡的红,怕他又像上回那样喝得厉害,上吐下泻,第二天还被一群文官暗暗笑话。    一个人再位高权重又如何,稍有踏过雷池,世人就在暗地里嘲笑。    顾沥又说起正事,“二爷您可知道最近在传些什么?”    “什么?”    最近褚升心思都放在了一个小娘子身上,哪还管得了政务公事?    顾沥道:“徐宝庆一个小小给事中,手里头怎么会捏有种种证据?有人传是胡党中的某个官员暗中倒戈。”    褚升道:“依你之见,若是真的,此人会是谁?”    顾沥笑道:“属下愚钝,哪里猜的着,这才向二爷您请教了。”    褚升道:“我没这功夫琢磨,既是流言,必定是捕风捉影,故意让朝廷不安,你去查清楚了是谁先挑头传了这种不实传闻,且关他到诏狱好好打一顿。”    说到最后语气已然严厉。    顾沥精神一振忙应下了,随后忽而传来一阵嘘嘘喘声,循声望去,正见一条黄毛狗扑过草丛跳窜过来。    两条软耳朵耷拉着,半吐红舌,模样极为乖巧,正是花朝节那天晚上,褚升从巷子口捡回来的那条。    如今已长得肥硕可爱,见着褚升就是主子,哼哧哼哧蹭着他的脚边,却被褚升踢了一脚,“这笑嘻嘻的贼骨头!”    狗儿把他的厌烦当嬉闹,又扑上去,褚升烦不胜烦,眉眼一冷,“去!”轰走它。    顾沥忍不住笑道:“这蛮物养久了,果真有灵性。”    褚升扔了一块排骨,“谁给它一条骨头吃,就认谁做爹娘,身上没一两脊梁骨,有什么灵性?也不需名儿,就这样糊里糊涂养着了。 ”    狗儿立马啃完,又仰着脑袋哼哧哼哧看桌上饭菜,垂涎得口水直流。    褚升嘴上这么刻薄,却夹了一块肉条扔到地上,狗儿咬进嘴里没几口嚼完了,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    看此情景,顾沥起身告辞了。    暮色四合,褚升捏了捏狗儿软耷拉的耳朵,脸上映着红光酒色,似乎有几分薄薄的笑意,不知想起了什么。    他眉眼微垂,又道:“你喜欢吃肉,我嗜好喝酒,人叫你蛮物,他们骂我畜生,咱们趣味相投,你又替我背了锅,真是谢了。”说完推了半碗肉片到地上。    狗儿欢快地嚼着,一时间只剩下哼哧咀嚼的响声。    附近站着几名丫环,虽听不清他讲了什么,但见他跟一头狗儿自言自语,心下暗暗嗤笑。    褚升喃喃呐呐,“哪天我若不养你,不给你吃骨头,你可是要学世人一样翻脸无情,不认我这个主子?”又缓缓问道,“若是有哪个恨我恨得切齿的仇人将你我关在同一个笼子,你饿极了,会不会扑上来咬碎我?”    说着不免生起兔死狐悲的感受。    以往他得意,放纵,打骂杀伐皆由自己,纵然心中还留有那份信义,也自认为有权有势就是爹娘,一度向胡家父子倒戈。    如今不知怎么了,顾虑越发多起来了。    他本不是优柔寡断之人,现在这般情态又是作何?    褚升不免了无趣味,世间能得一点乐趣的唯有情这一字,脑海中不由浮现一张明艳动人的面庞,一颦一笑皆勾了他的魂,酥麻倒了一身脊梁骨。    转念一想,她对自己如此薄情,不免从鼻中冷冷哼了一声。再挖心挖肺见她一面,真将自己的心肝挖出来给狗吃了。    想着这些,不免心胸间气血翻涌,一腔蓬蓬情意转而绵绵恨意,遣了丫鬟到跟前,让她把沾血的纱布扔了。    丫鬟走到一半,又被他召唤到跟前,只见眼前一晃,自家主子竟将一把匕首扔进了她怀里,脸色冷冷道:“两样一块扔了,越远越好。”    “知道了,二爷。”丫鬟听话去了。    却再听褚升叫道:“你过来!”    丫鬟战战兢兢折回来,“二爷还有什么吩咐?”心想难道是见匕起意,要将她胳膊卸了,还是把一条腿斩了?可别是划花了脸?    她这厢胡思乱想,褚升也正心思浮动,冷冷俊美的脸庞,皱起眉道:“只扔这一样东西,记住了,只自己埋了,不许往外透出去一个字。”说着就将她手里的匕首抢过来,“还愣着做什么,等着吃板子不成?”    丫鬟慌张张去了。    褚升在屋内踱步,来回几次,心思不定,恨不得此时插上翅膀飞到董家,把那小娘子捉到北镇抚司仔细拷打,倒要问问她是从何处知道他的身份,明知道他乃锦衣卫,还敢如此恣意放肆,是给她这个胆子?    却想了这么多,到最后却又暗暗庆幸她只知自己叫徐怀英,身上衔锦衣卫职务,却不知他真名叫褚升,是京城里头名声最脏的一个人。    她性子那样柔,却又那样烈,像酒一样韵味绵长,他只饮了一口就已醉的不行,偏偏他平生最爱柔里带烈,烈中带柔,而她又是长得那么美,令人弥足深陷,舍不得让自己碰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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