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巨响,江黎的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 冰凉的海水瞬间包裹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因为坠落的力量,她还在下沉着,下沉着...... 她迷离的睁开眼睛,四周都是深蓝一片,而她却离最浅的那片蓝色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 她无法呼吸,只得不停地吐气,她无助的挣扎着,却无能为力…… 什么时候,自己才会浮上去,呼吸一口那习以为常的新鲜的空气....... 不知什么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停了下来,是要往海面浮了吗,可是,可是她实在没有力气了,连等待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想活下来吗?’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谁?我是死了吗?’ 江黎实在睁不开眼睛. ‘想 ,我想活下去!’ 她不知道她是嘴上说出来的还是心理说的,她只知道她回答了想,她不想死,她想活下去。 ‘我是深海里的人鱼,我有药可以让你不必死去,但是你愿意跟我去深海里,做一条无忧无虑的人鱼吗?’ ‘人鱼?对了,我的妈妈是跳海去世的,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她也变成人鱼了吗?’ ‘不,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幸运,但是,若是你的妈妈也变成了人鱼,她也不会记得你,因为她们都会忘记一切,以为自己自始至终就是一条人鱼。’ ‘不,我不要忘记一切,我还要回去,岸上还有爱我的男朋友,我的狗,还有虽然并不爱我的父亲,可我一点也不想忘记他们。’ ‘但是,吃了这药丸,你若上了岸,在两天之内没有找到能给你身体带来温度的人,那么你就会死去。’ ‘带来温度?’ ‘是的,吃了药,你的整个身体趋向于人鱼体质的,上了岸,你会感到寒冷刺骨,冰冷难受,你必须找到一个体质极好的人,那时候,你触碰他,就像靠近温暖的火炉,你需要天天跟随着这人,直到你的身体温度接触的足够,才会慢慢恢复人的体质,可是,这非常难。’ ‘我,我要回去。’ ‘难道我说的不清楚?如果你不够幸运,回去存活的几率十分的渺茫。’ ‘我,我要回去!她似乎是祈求和呐喊,求求你’ ‘孩子,很多人都是这么选择的,但是结果-----,这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大多数人是因为找不到这样一个人,最后身体变得冰冷,僵硬,然后慢慢的失去生命......’ ‘可我还是想回去,求你,帮我好吗?’ ‘哎’ 只听女人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嘴里便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记住,你上岸之后会临时忘记掉进海里之前的一切,随着你慢慢恢复人类体质,你的记忆也会慢慢的回来,找暖源的时候,最好找身体强壮的男人,因为女人天生体质弱,不要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你的时间太短了.....’ ‘恩,我记住了’ 江黎答应着,却听一个声音渐行渐远…… ‘哎,本来是为了濒临灭绝的人鱼壮大队伍的,怎么整日却做了这些事’ ‘姐姐心太软了,可这样未必是帮她啊....’ .......... ......... ......... 不知在海上漂浮了多久,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拉自己的身体,然后又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哥,还有呼吸!哥!快点给她人工呼吸”一个披着小毯子的男人指着江黎叫吼着。 “你来”另一个男人现在一旁看着江黎。 “我?”披毯子男人叫出来“不可能!” 另一个男人打量地看了下躺在船板上的江黎,蹙眉,说“别浪费时间,她快死了”。 “哥,是你浪费时间!你学过医,快点啊!”披毯子男人急促地摆摆手。 男人低叹一声,抬头白了他一眼,弯身向前“你让开”。 披毯子男人赶紧退后几步。 男人将江黎放平,先是用手交叠轻轻按压她的胸腔,紧接着轻轻掰开江黎的唇瓣,俯身一口一口向里吹气。 好暖和啊,江黎手指微微动了动,本来身体已经冰凉到几乎没了知觉,突然脸上一阵暖意传来,谁在碰她,像一个刚充完电的暖宝宝,给她的身体突然带来温暖。 江黎一阵咳嗽,吐出一些海水,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面色清冷俊逸的男人正蹙眉看着自己。 “感觉怎么样?”他淡淡的开口。 “额”江黎轻轻缓缓扶着船板坐起来,望望四周,皆是茫茫的海水“我这是在哪?” “姑娘,我跟我哥坐游艇出来闲逛,却看见你飘在海上,你是谁?是落水了吗?我们这就往回赶,赶回去把你送回家”。 江黎愣愣的思索了片刻,我是谁?我叫什么?我来自哪里?绞尽脑汁,可她什么也想不起来,那她为什么会在海上,她到底怎么了,她上了岸应该去哪儿呢? 身体冰冷的让她颤抖起来,男人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给她披在身上“我叫林礼,他叫张喆,一会儿上岸,送你回去”。 江黎冻得颤抖,顺势点点头,却不知自己究竟该去哪。 “进去暖和一下吧”林礼俯身搀扶江黎,手轻轻放在江黎肩膀两侧,暖意瞬间传遍江黎的全身。 江黎真是寒冷到了极点,她站了起来一下环进林礼的怀里,就像赤身裸体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半个小时,一下进入了热水的浴缸里,暖的让人欲罢不能。 林礼猛的一愣,张喆也吃了一惊。 “放手”林礼边蹙眉边低声开口。 “实在太暖和了,求你让我再抱一会儿好吗?”江黎祈求。 林礼却不听这些,一把就将江黎推开,径自走开“里面有备用的干衣服,去换上”。 江黎咬咬下唇,向船舱里走去。 刚刚的林礼手上的余温还在,她的身体稍微暖和了些,她翻了一下橱子,翻出几件挂的板板整整的衣服,不过全是男人的,只得勉强找了件黑色的运动裤挽起裤腿,传了件厚厚的绿色卫衣,袖子耷拉着,将自己的手裹在里面。 还是冷,她又穿了件外套,却丝毫没有作用,她的身体慢慢冷却起来,寒意刺激着每一处神经,她越来越难受,越来越难忍,她念念不忘着刚刚林礼手上的温度,她冲跑出去,两人在船头喝着红酒交谈着什么。 张喆回头,噗嗤一下笑了“姑娘,你这么穿好滑稽。 江黎呆楞地慢慢靠近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