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上桌了，虽然兔子不小，可是家里毕竟这么多人，只见一大锅土豆里零星能看见几块肉，从上桌那一刻开始，大家就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娘（奶奶）。王奶奶开始分菜，所有男性一律两块肉，女性一块，轮到王笑笑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给了她两块，一个兔子能有几块肉？更别说有的肉肥，有的肉一点油水都没有。吴氏一看就炸了，朝着王奶奶道，“娘，这个小丫头片子，吃这么多肉干嘛？”王笑笑这个气啊，好不容易能吃到肉，虽然只要两块，这也是蛋白质不是，这个大伯娘干嘛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她才懒得跟她吵，吃到自己嘴里才算数，夹起肉就要往嘴里塞。“跟你说话呢，这个没眼色的丫头。”吴氏看她不理自己，声音越发尖锐起来。

王笑笑是泥人也被她这样惹出了火气，把肉咽进去才抬头朝她无辜道，“大伯娘，你刚才不是喊的喊的娘吗？我以为你喊的是奶奶，没想到是喊我啊？”“你........”“虽然这兔子是我跟我爹带回来的？您也不用这么客气吧？”吴氏被她这样的话气的狠，腾地站起来。“不想吃就给我滚！”说话的是王奶奶，吴氏也愣住了，在她印象中，自己婆婆很少有这么凶的语气，王奶奶把装兔子的盆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开口道，“你这是对我分菜有什么不满意是吗？”“不，不是。”吴氏不敢说话了，就算她再怎么泼辣也不敢对自己婆婆大喊大叫。“不是就闭嘴吃饭。”

其他人见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也没什么看点了，他们可不像她那么烦，好不容易能吃到肉，还这么挑三拣四。吴氏看桌上没有人理她，二叔和三叔都悄悄把肉夹到自己媳妇碗里，再看看自家男人和儿子都已经把肉吃完，伸筷子去夹盆里的土豆里了，吴氏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王芳芳拉了拉袖子。“臭丫头，你拉拉扯扯做什么，没用的东西。”她一把拉开袖子指着她的额头骂道。

王芳芳好心却被骂，心里气愤，匆匆吃了几口就扭头进了房间。

豆大的灯光在灶房里晃晃荡荡，从墙缝飘进来的风让灯光一阵恍惚，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人影也随着灯光被拉长，飘忽不定。

桌上一老一少正端着碗沉默地吃着饭，那少年正是今天在山上的季临，他仿佛有什么心事，在吃完最后一口饭后还是迟疑着开口，“爷爷，要是一个男人看了女孩子的脚要怎么样？”“要娶她。”爷爷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娶她？娶那个小孩？那小孩应该才八九岁吧？季临这样想着，“不过，这都是老黄历了，咱们乡下已经不讲究这个咯。”爷爷夹了一块菜笑眯眯道，“哦”，说完这个字，饭桌上继续沉默下来。

爷爷皱眉看着孙子去洗碗的背影，这小子怎么感觉不怎么高兴，是今天没打到猎吗？哎，要是他爹娘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