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堂,郑祁照例询问那日的细节,宋真在一旁提笔记录。
“柳严,昨日你干了什么?”
柳严拱手向郑祁这个父母官施礼,“参见大人。”
柳严有这功名,可以见官不跪。
郑祁点头,让柳严坐到下首,然后直接询问。
“回禀大人,昨个不才白日在县学教书,因为课下学生请教,黄昏后才回的家门,后面就一直待在家中,并未出门。”
郑祁看了一眼宋真,示意她一一记下。
“那么昨天晚上柳举人可见过什么人?”郑祁继续问道。
“没有,不才一直在家中位学生批阅文章。”
宋真看向柳严,见他面色不改的撒谎,摇摇头,似乎不看好这死鸭子嘴硬地作风。
“柳举人确定昨晚入夜之后未在见过其他人?”
听到郑祁再三确定,柳严眼中闪过些许不自然。
但最后还是言道,“并未,不在没有见过其他人。”
这柳严直接被郑祁派的人从县学带过来,这王娘子就是送口信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他目前看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才当着面撒着谎。
郑祁晃着手中折扇,“不知道柳举人可曾知道点翠楼?”
“不知。”
“不知?”郑祁打开折扇,上面画着山湖春色,“听闻里面的姑娘各个美若天仙,柳举人真的没有去见见?”
柳严眼神有些闪烁,但还是咬口拒不承认。
“不知道大人在说些什么,子虚乌有的事情,不才是不会承认的。”
“是吗?柳举人不知道等下点翠楼的老鸨来时,你是否还有这般底气?”
宋真嘴角上扬,蘸上墨水。
“…那晚亥初的时候,贱内突然折返,那姑娘只好冲忙离去,在下保证,走的时候肯定是好好的…”
为了洗脱身上的罪名,柳严将何时与百香儿在一起,平日里几时幽会见面都袒露的清楚明白。
“点翠楼的规矩,只要前日付银子时递了条子,姑娘就会接到约定的时辰到约定的地方赴约。”
柳严如今也不想隐瞒什么,只愿县衙之外的人不知道自己那档子事。
“好,柳举人你还是先回去,剩下的事情衙门会处理。”
郑祁看着柳严踌躇满布的样子,不禁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大人这件事……”
郑祁明言道,“无能为力。你夫人那边如今恐怕还不知道,只是纸包不住火,县衙这么多人,本官也无济于事。”
柳严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去。
“其实你下令,县衙的人就会缄口不言。”宋真一边写柳严的证词,一边言道。
“本官为什么要帮他?”郑祁转身看向身后坐在一旁书案上写着东西的宋真,目光从她戏谑的唇角到了她缠着纱布的右手上。
“你的手无事?”
宋真动了动,示意无妨。
“接下来需要做什么?宋师爷,二百两可不是怎么好拿的。”
宋真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一下,“却是,还挺吃亏的。”
郑祁笑着接过毛笔,转过纸张继续写宋真未写完的那些。
“知道吃亏下次还不小心点,什么事情提前说一声不好吗?”见宋真沉默,郑祁问出心中所想,“你是不是在之前见过那个歹徒?要不然你为何如此确定他是那几个女子失踪案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