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非:“哦哦,你忙你的,阿轩替我更衣就行。”
他也懒得去跟那人打招呼,回了房去。
第二日,在皇贵妃那请安的时候,皇帝身边的李公公来了,他面带似有若无的笑容来道喜:“见过主子们,昨儿个的河灯,陛下心中已有了选定,其他主子各赏些玉石翡翠还有临国新进贡的蜜瓜。”
明庭君一听:“蜜瓜?好诶!”
独孤言泽带着慈父笑看着他:“你啊,就知道吃,请问公公,今年是哪位拔得头筹,如此福气。”
“还能是谁啊,肯定是月妃呗,门都不出,可是陛下的喜乐他全能抓准,可真是有他的,陛下还说他不喜人多就免了请安,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了吧~”昨晚挺八卦的那个亦延君现在继续八卦着。
李公公笑容分毫未改,眼底却有些变化:“回尊君的话,是越美人祈温君。”
众人倒是有些惊讶。
厉沉君勾起嘴角,眼中颇有深意:“此越非非彼月妃,可也算是有缘。”
大家争宠归争宠,可完全没看出来他们嫉妒的样子,反而有几个神色担忧地看着他,像是已经在为他哀悼了,越非感到有些不安,按理说其他人都能分到点宝贝,那最中意的那个不得赏些更好的,怎么他们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呢?
选秀那日算是比较注意到的那个林暮吟似乎也有些好奇,但他很委婉,并不直接问:“看来陛下定有好赏。”
“赏,自然是要赏的,赏越主子共进御膳!”
越非刚浮起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神他妈共进御膳,你怎么不共赴巫山呢?!
“呵呵,”南舒烟皮笑肉不笑,“祈温君,你的正宫月妃就是这几年中元得宠,以共进御膳的机会升到妃位的,说不定你也行。”
用河灯在鬼节受宠?
皇帝是如此的奇葩。
越非露出以前演明君时专有的笑容,大度、有气质、令人感到舒适:“承舒烟君吉言了。”
南舒烟愣了一下,却立刻别过头,继续目中无人。
那么多人,就算是新人似乎也知道跟暴君一起用膳不是什么好事儿,运气好,像月妃投其所好抓住了陛下的心升了位得了些特权,运气不好,卡姿兰大眼睛可能就没了,下一个七月十四出来闹的可能就是他。
可只有宋永秋好像没搞清楚状况,眼神像是要杀死他,妒火冲天,一点也不委婉,他爹连《巨细录》内容都知道,怎么不教教他这傻儿子其他东西呢……
真想把这“好事”让给他。
李公公继续道:“陛下政务繁忙,批阅折子会较晚,共进御膳定在今晚亥时,到时会请越主子过去。”
越非微笑点头:“有劳公公了。”操,那么晚,月黑风高杀人夜啊。
等公公走后,只有独孤言泽真心替他着想对他道:“祈温君,你大约还不知皇上用膳的一些习惯,本宫一会儿拟列一些要点给你,虽是第一次,也切记不要太紧张了。”
紧张?不可能的事儿。
“多谢尊君!”
“没想到祈温君不仅长的花容月貌,手也挺巧啊,私下里是不是还做女工,绣点儿花啊蝶的?”
花容月貌?那他吗是形容女人的好吗,这是在暗讽他长的娘,招蜂引蝶?他看了那人一眼,是新入宫的谢容华理尚君,看来这一步可真是走错了,吃力不讨好还招仇恨,谁能想到李公公会这个时候来在众人面前传谕呢,本来以为一个小小花灯,顶多赏点跟手工有关的东西鼓励一下继续发展,可结果呢……
已经不能用正常宫廷知识去理解在这里的一切了。
宋永秋大概是听懂了谢理尚的话,嘿嘿笑了起来,还白了他一眼,得意忘形的哟。
“不瞒理尚君,小弟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大概的意思便是多做这些手艺可以让脑子更灵活,我从小愚笨,比不得各位兄长,只得日日学着练着,没想到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勤能补拙。昨夜我也看到理尚君你的河灯了,按我的经验来看,应该得再练个五年左右,可以变好的,真的。”
这下轮到另外一些人笑了。
南舒烟此时又接了话来:“这话倒是不错,昨晚在岸边看见一盏河灯,不伦不类,看不出是什么形状,我还以为到了中元河里也闹河怪呢?”
谢理尚没想到南舒烟也开了口,一下子底气也不足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知道他是最不好惹的一个,只好作罢。
“臣下确实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天赋……”
“祈温君说话也是舌灿如莲,看来和陛下用膳是不会出错的,只是不知道惜月君会不会记恨呢……”亦延君似乎真是认真在想这个事情。
越非心中暗笑。
管他记恨不记恨,难不成关门放那条小狗崽咬他?
这次就当他上回欠自己的赔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