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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柔

典熙的记忆似乎模糊的很,她隐隐约约记得在南熏殿外等墨扶,等了好久好久,久到脚都麻了,迎面来了个矮个子的绯衣太监,那人告诉她他主子在西华门外等她,因有着墨扶的名头,她很顺利的出了西华门,金色的夕阳破空而下,撒在太液池面上也泛起了一层金光潋滟,微雨渐渐小了,继而她收了伞,可是寻不见墨扶的人,便顺着甬路徐徐往蕉园走去,那里有他们的回忆,趁他没来,她要去重温一遍。    之后是东一耙西一扫帚的记忆,被人迷晕之后关在一个灰暗的地方,然后又是扑鼻而来的池水将她淹没,她意识模糊,浑身冰冷,四肢也无法动弹,人像浮萍一样飘在水面上,触手可及的冰凌冷得刺骨......    那就像一场噩梦一样,时不时的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典熙渐渐恢复了神识,发现自己还躺在温暖的西厢房里,宫里二月二便是撤火的日子了,各宫里炭火的份例也开始减少,如今这暖阁里烧得这样热,八成又是墨扶的命令。    典熙躺在床上渐渐清醒起来,动了动发麻的手脚,隔着软帐都能听见三足铜熏炉里的火炭哔啵声音,房间外有人在低低絮语,她听不真住,慢慢的撑起身,感觉嗓子里横了杠梁似的紧着难受,幸好软帐外青果一直在,用铜钳子把白骨碳慢慢的翻开,那是宫里火力最旺的炭火,烧得时间久,但是起火慢,所以熏炉最下一层要铺着菊花碳,那菊花碳上有着一条条的横断面,看上去像菊花瓣一样一层层的,这种易燃,但是容易爆火花,所以守夜的奴才们要时不时的翻腾,以免声大了惊着主子。    墨扶总是在用度这方面大手大脚的,青果蹲在地上,认真的翻着炭火,身边的红漆筐里码了整整齐齐的两筐炭火,够整个建福宫用一个月的。    “青果。”典熙声音有些涩的,青果直起身,“公主您醒啦?”    因着嗓子不舒服,典熙干咳了一声,也不愿多说话,指了指炕桌上的茶盏,示意青果给她倒水喝。    青果连忙斟了杯温茶递到她手里,久逢甘霖的旱地有了滋润后好像瞬间就活乏了,也能出声了,就是脑袋沉甸甸的,浑身都在发热。    青果替她垫好身后绣花枕头,“公主您歇着,主子们都在外呢,奴才这就叫他们进来。”青果说着就要走,典熙拉住她:“墨掌印可在?”    “在呢,从打送您回来就没走过,一直等您醒呢。”青果点点头。    典熙往后靠去,想起午后的事儿还觉得心有余悸,既不知来者何意,也不知背后何人,若不是墨扶,怕当真是要浮尸太液池了。    宁嫔和皇上匆匆赶进来,看见典熙情绪还算稳定,宁嫔坐在床榻边上,伸手探了探典熙的额头问道:“好孩子,可受苦了,告诉娘亲,可还冷?”    典熙看着这架势有点没反应过来,只是喃喃道:“不冷。”她看了看跟在最后的墨扶,又垂下头问:“那人可抓......”    “你失足落水可吓坏娘亲了,下回太晚可莫要去太液池边玩了,听到没有?”宁嫔连忙打断她的话,又回头看了看皇上。    皇上点点头,对垂首而立的明攸宁太医说道:“明太医,你再给小熙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这外面天寒,染了寒气以后可就麻烦。”    明太医道了声是,上前替典熙把脉,典熙颇有些疑惑,她望向墨扶,只见他只是微微的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她心里大概就有了眉目,这冷池水算是白泡了,她心里可不痛快。    当初她和毓祐圣菜中毒的事儿就是明太医医治的,小张德顺说明太医是墨扶的人,那她也信得过,明太医三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细细听了一会儿,又让她张开嘴查看她的嗓子,撩起膝澜跪着道:“回皇上的话,典熙帝姬已经暂无大碍了,除了嗓子有些受伤,其他都无任何问题,臣再开几副药方,给帝姬祛寒气。”    皇上一摆手示意明太医赶紧去,明太医收拾了号脉的软垫就出去了,宁嫔的神色颇为哀伤对皇上道:“皇上,既然小熙已经醒了,想必是没什么大碍了,今儿折腾了一趟,妾身的小厨房正好顿了奶香庚子露,不若皇上先用点?”    皇上点点头,“也好,咱们都出去吧,免得妨碍小熙休息。”说着皇上朝外喊道:“赵直筌!”    赵直筌插着手进来:“皇上叫奴才?”    “今儿朕就歇在静怡轩了,明起一早还能再看看典熙的情况,你去传令吧!”    赵直筌弓着身子道了声是,便出去了,宁嫔又重新安顿典熙躺下,替她掖了被子放下软帐便和皇上一同离开,典熙朝外探着头,发现墨扶做了个请的手势随着一帮人头也不回地出去,听见六椀菱花扇门合上的声音,典熙心里不禁一阵叹息,心里蓦然生出的失落之感,随着屋子里的寂寂之声无限蔓延开来。    她躺在拔步床上,心里细细回忆着,她落水的时候,好像是墨扶救了她?    一想到这儿,她就情不自禁的翻了个身,怀里搂着松软的锦被,埋首在被子里,他身上的味道......莫非是檀香?闻上去有股淡淡的味道,原来总听一些宫女说什么臭男人,她不这么觉着,她的男人香的很。    饱暖思□□,这句话说的真真透彻,古人圣贤的智慧果真容不得后人质疑,她躲在被子里,感觉心底痒痒的,一想到那个瞬间,她就感觉心里有一只小鹿在乱撞,这模样怪羞人的,幸好人都出去了,她失态些也没关系。    “殿下在想什么?”寂静的堂屋里飘来一句似有似无的声音,典熙腾地一下从被子里坐起来,恍恍然好像是潜意识里的声音,可在半透明的金纱软帐外看见一个身形修长的人影,软帐下露出一双眼熟的黑色皂靴,而那声音令人再熟悉不过了!    典熙不敢置信的轻轻拨开软帐,发现墨扶正背着手立在床前,一瞬间的想法涌入典熙的脑海:他站多久了?他听见了什么?自己有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    看着典熙苍白的小脸上一双不可置信的杏眸,半张着嘴有些微微讶然的样子,他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臣刚才还以为殿下又难受了?估摸了一会儿,估计是在想入非非?”他说着凑近了她那张娇俏的小脸,俊美的容颜上铺开一丝邪魅的笑,“告诉臣,殿下在对谁想入非非?”    典熙赶忙把双膝抱在怀里,心里暗暗道:糟糕,被看穿了!    墨扶看着她羞怯的模样,忍不住又往跟前凑了凑,“是不是臣?若不是臣......”    “不是你又怎样?”典熙梗着脖子羞红了脸问道。    “若不是臣,臣就去杀了那人。”墨扶说的风轻云淡,转念又怕吓着她又添了句:“殿下的卧榻之侧、心湖之畔,只能容臣一人酣眠,其他人......不可。”    典熙半笑半嗔的乜了他一眼,又重新把脸埋在双膝之间,一手伸出去指尖刚好抵在墨扶的胸口,头也不抬的闷声道:“是你。”    墨扶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嗯,还行,不烧。”    光顾着和他调侃,她都忘记了这档子事,“为什么母亲会说我失足落水?我是被人扔下去的。”    墨扶点点头:“臣知道,只是因为还没查到幕后之人是谁,臣怀疑那人已经知道了司礼监和静怡轩的交易,但并不知道对方关于我们的事知道多少,所以不宜打草惊蛇,这件事臣会私下处理,绝不让殿下受委屈。”    典熙瞥过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报仇了又能怎样呢?该受的已经受了,若那人真是哪个手握重兵的侯爷,我们又能拿他有什么法子?”    面前的小人儿不大,但总一副大人的口吻说事,早年的经历让她成熟的过早了些,墨扶暗暗摇头,这样可不好,他最愿意看见她天真无邪的样子,仿佛泱泱后宫中的一片净土,会让人心驰神往。    “说起来这事,臣也和宁主子仔细商讨过了,既然臣有胆量做这笔交易,那么无论来的是王侯还是重臣,臣都能应付自如,倒是殿下,今儿的事发生的猝不及防,静怡轩的部署尚不完善,所以......上次的提议......臣还希望殿下再考虑考虑。”墨扶有些难以启齿,他本是不愿意强迫她去做她不愿做的事,可是为了大局着想,他不能拿她的性命去赌。    典熙听见了有些沉默,到头来还是要把她送出去,这样皇兄和他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如今想想也是,在整个静怡轩里,连青果和冬葵还能跑跑腿,就数她最无用了。    “母亲知道了?”    墨扶点点头。    “那母亲同意了吗?”    “自然,宁主子也是为了全局考虑,护国寺里有臣的相熟的大师,施排起来没那么多规矩,比宫里安全。”    典熙垂着眼,她知道第一次求他的时候他勉励答应自己,是很让他为难的,可是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他是不会允许她留在宫里的,除非让她禁足,从此不出静怡轩,他才能安心。    再抬起眼又是蓄满了盈盈的泪水,墨扶看着心疼,他手搭在她乌黑的发髻上,“殿下乖,不会太久的。”    “我只是一想到会没有你的日子那么久,就觉得害怕,深山古刹的日子难熬寂寞,万一我回来白了头,或者你有了新欢,我该怎么办?”    “跟着臣又有什么好呢?臣是个阉人,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殿下不觉得庆幸么?”墨扶从来没觉得会有人喜欢上这样一个他,一个双手鲜血还是奴籍的人不值得她满心满意的去喜欢。    典熙一下扑进她的怀里:“我不管你是阉人还是什么人,总之是我的人,你要记得常来看我。”    墨扶轻抚她的后背,热腾腾的温度传进他的掌心,他答应她,安抚她,知道她还在病中,发着热又疲惫,哭着哭着也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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