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真是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
尔玉从小到大得到过许多的爱,有父母的爱、有手足的爱,可是她却从来没对男女间的爱有过什么幻想。
小的时候是没想过这些,长大了是不敢奢求这些。
婚姻不过是父母命、媒妁言罢了,求的也只是个门当户对,说穿了,也是门户间的关系罢了。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并且在京都的第一场大雪来临之前嫁给他。
准确地说,是跟他回家。
如果说第一面是被他出尘的脸和气质吸引,那么第二面、第三面...以至如今,她对他是越来越依赖,越来越离不开。
周二爷和崔氏老早就收到了尔贤的来信,对事情的大概也有个了解,只是父母心里仍有不放心。不过此番见到了谢昉本人,二老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长得好,嘴又甜,对自家女儿还关怀得无微不至的,这简直是模范女婿!
晚上安排谢昉和尔玉在家里住下,第二天二人便要启程往东海的方向走,谢昉深知这位圣上的脾性,若是在崇州多留,被有心人发现了异常,那么他也不能保证周家会像圣上承诺过的那样平安了。
尔玉在崇州的房间也不小,但是相较于太师府东厢的壮观总归是寒酸了些。不过,那满屋子的粉嫩装饰,倒让谢昉看尔玉的目光更加深沉了些。
嗯,这小姑娘真是被捧在手心里娇惯大的。
换上了平常穿的衣裳,尔玉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陷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不肯再多动一下。
烛光摇曳,床上深粉色的纱帘被掀开,谢昉坐在床边,正挑眉看着那马上睡着了小姑娘,他的唇角总是向上勾着的,特别是面对尔玉的时候,怎么样都是落不下来的。
“醒醒,”谢昉戳了戳尔玉的脸蛋,突然存了些许戏弄她的心思,“快起来。”
“干嘛。”尔玉翻身,面对着谢昉,可是无奈上下眼皮像是黏在了一起似的,怎么都睁不起来,于是她索性抱着谢昉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一不小心便又要沉沉睡去。
谢昉心道有趣,蹲下身来,与尔玉脸对着脸。
以前谢昉总觉得尔玉长得像个小动物,想了半天却想不出什么,如今这样近距离地观察,他倒是想起来了。
长得真像小鹿。
圆圆的眼睛,长而翘的睫毛....
谢昉吻了上去。
从眼睛,到鼻尖,再到她的唇。
恍惚间感受到兰花香更浓郁了,尔玉迷糊着,唇边似乎什么柔软的东西在摩擦着。直到他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耳边,尔玉才彻底清醒过来。
“你...”尔玉从未像现在一样紧张过。
若说人事,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尔贤当年出嫁的时候,那小册子就被崔氏放在嫁衣里头,尔玉贪玩,躲进了尔贤的屋子,想去看看那嫁衣,无意间便抖出这样一本脸红心跳的东西。
如今谢昉这架势,尔玉慌了,不会是真的要....
“怕什么?”谢昉的话里似乎有几分嘲弄的意思。
这便理所当然地激起了尔玉的胜负欲,即使脸已经红得发烫,但是她依然努力地伸出了胳膊,缠住了谢昉的脖子,把自己往他那边靠了一靠。
谢昉本就想着逗逗她,没有什么过分的打算,没想到怀里的小丫头这样主动...他虽习武多年,也得了跛道人的真传,通了术法,但是说到底却也是个凡胎,是个精力充沛的少年人,这样一个软玉温香揉在自己怀里....
谢昉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
克制,要克制。
“....?”见谢昉这副模样,尔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嫌弃?
谢昉:“....”
“你这是干什么?”谢昉极力地克制自己,面上不露,可是心下已经打算念起了清心咒。
“成亲的人都是要这样做的,”尔玉以为谢昉不懂,想着自己好歹也瞥过两页那东西,怎么着也比他懂,便故作老成道,“虽然那场礼不是属于你我的,但天地却是见证了的,我爹娘你拜过了,他们也同意我嫁给你了。所以...我现在是你的娘子,和娘子就是要做这些的啊。”